第三十五章這樁婚事他等了一輩子,她何嘗不是。(1 / 3)

這屋子就像個熔爐,她顫抖著,壓制不住自己的煞氣,指甲暴漲,只是小心翼翼,不敢摳破他的皮肉。他低下頭,豐豔的唇在她唇瓣間呢喃:“沒關係娘子……”

月亮外圍聚起了一個光環,長安起風了。風大樓高,刮過簷角嗚嗚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從風聲裡醒過來,對看一眼,起先都面無表情,忽然滑稽的感覺湧上心頭,沒有緣由地笑了。

令主笑她過分投入,連煞氣都催逼出來了,“你說,是不是為夫能力太強,你招架不住了?”

無方簡直鄙視他,“我不笑話你就不錯了,你還有臉顯擺?”指了指他的腦袋,“控制一下你的犄角好嗎,這麼深的修為,床笫間居然弄成這樣。”

令主悚然摸額,居然當真摸到一對角。這下他慌神了,“我剛才明明特意控制了,為什麼還會這樣?”邊說邊在臉上捋了兩把,還好,五官都還在,可是那對角,卻無論如何都收不回去了。

“怎麼辦……”他很著急,“難道沒了處子之身,本大王的盛世美顏就難以為繼了嗎?”

無方伸手在他的角上摸了兩把,雖然那犄角鋒利,但表面有一層薄薄的絨毛,摸上去手感很好。她彈了一下,邦邦作響,揣測著:“是不是成親之後修為會有損耗,所以才會這樣?”

令主運了運氣,滿屋子叮噹震動起來,“你看,”他說,“修為沒問題,我跳上雲頭就能呼風喚雨。”

她愁眉苦臉打量他的角,“可為什麼這個縮不回去了呢……”

令主歪斜躺在大紅被褥裡,雪白的胸膛,姣好的五官,幾乎被這豔色襯出流光來。那頭烏髮纏綿垂委,鋪撒在鴛鴦枕上,額角兩個旋,生出一對尺來長的角,並不顯得猙獰恐怖,反倒有種俏皮玄異的美。

她欣賞再三,終於妥協,“其實這樣也蠻好看,真的。”

令主顯然不相信,他本能地歪過腦袋,用角蹭了蹭後背上癢癢的地方……忽然愣住了,仰起脖子又要嚎啕,“我明明有手,卻要拿角撓癢癢,你說我怎麼辦?”

她笑不可遏,“什麼怎麼辦,我覺得這樣很好,很可愛,我很喜歡。”

他一雙眼睛忽閃,“其實我有個想法,大概每次顛鸞倒鳳後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說不定緩過來就好了。我同你說,我小時候在明王山上,經常看見有的母麒麟角上長花。起先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後來問長老,長老說那是她們長大了,準備找意中人了。”

無方靠進他懷裡,仰頭問:“我聽說麒麟母子不能共存,她們還願意找意中人麼?”

他靠在床頭,一下下撫摩她光緻緻的後背,自從自己墜入情網,他就覺得自己很有資格來發表這通感慨了,“世上沒有什麼能阻止愛情,比如你我,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最後還不是拜倒在我的大褲衩下。麒麟可以找意中人,也可以成親。只不過繁衍要以命換命,這件事很殘忍。”

她有些難過,“母麒麟多可憐,為了孩子自己去死麼?”

他嗯了聲,“麒麟一生只找一個配偶,母麒麟死後,公麒麟便孤身一人直到終老。所以很多麒麟夫妻都算好時間,壽元將盡前才生育後代,我的爹孃就是這樣。”他說著,頓了一下,“你知道為什麼麒麟母子不能共存嗎?”

無方搖頭,“我只知道這是麒麟的宿命。”

他唇角浮起嘲諷的笑,“說出來很可怕,麒麟子踏火而生,母麒麟是被自己的孩子燒死的。”

她愣住了,怔怔看著他。

他的視線空空落在遠處,曼聲說:“麒麟為了保證血統純正,不和外族通婚,出身越高,麒麟子的威力就越大。麟史上曾經有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據說他娘還未臨盆,他在肚子裡玩火,直接把他娘燒死了,真是個憂傷的故事……還好我黑,被他們趕出了明王山,可以自由挑選我的意中人,不用守那套死規矩。我們兩個,一個是麒麟,一個是煞,中和一下,孩子就是個串串,基本告別踏火而生的能力了。加上你體質偏寒,沒有那麼易燃,到時候找個水潭生孩子,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她板起了臉,“如果不小心也生出個大人物來,把我活活燒死了怎麼辦?”其實心裡知道那是絕無可能的,可就是想逗他一下,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令主果然如臨大敵,想都不想便道:“那就不生了,反正你懂醫術,治幾丸藥,懷不上孩子就好。”

她媚笑了兩聲,“索性把房事戒了,豈不一勞永逸?否則你每天頂個犄角出門,多丟人!”

令主不說話了,哭喪著臉想了半天,“可是……我不怕丟人啊。”

一萬年才盼來的媳婦,只能看不能動,那簡直要老命了。如果不知其中滋味,就這麼做做伴也行。可如今嚐到了甜頭,夫人對他來說就是塊巨大的香餑餑,看著都能流口水,要把房事戒了,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無方看他耷拉著眉眼的樣子,忍不住發笑,撫撫他的犄角,“我現在很能體會母麒麟的心情,真的成了親,想給你生孩子,就算因此而死,也無怨無悔。”

他聽了,滿懷抱緊她,和她頸貼著頸嘟囔:“如果兩者只能取其一,我只要你。反正我有捏偶的手藝,想要多少孩子,可以動手捏。”

那怎麼能一樣呢,她抿唇笑,但知道在他心裡自己無可取代,就已經夠了。

感情當然是大圓滿的,不過令主洞房一夜後,第二天頭上的角確實不能消除。他晃晃悠悠下樓,璃寬茶和大管家看見了,驚得嘴裡的饅頭都掉下來了。

璃寬圍著他打轉,看看他腦門上的大幌子,再看看他脖子上的刮痕,嘖嘖道:“昨晚的戰鬥很慘烈啊。”

大管家一個處男,這些年又忙於工作,對這種神秘的事情無知且好奇。他湊過來觀察令主頸間紫紅色的痕跡,“這是淤青嗎?主上又捱打了?”

什麼叫“又”!令主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衝璃寬茶抬抬下巴,“你來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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