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月痛撥出聲，腳下拖鞋打滑，又摔到了地上。
事情在瞬間發生，猝不及防，沒有人反應過來拉江月一把，哪怕是站在江月對面的江安國都有些愣了，絲毫沒想到不過就是輕輕地一下，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江月害怕極了。
懷孕的前三個月是危險期，她是第四個月了，但無論是第幾個月，都經不起摔傷一跤。
感覺推薦有些溫熱的液體流出，瞬間懵了。
那邊的幾個婦女，都是生過孩子的，知道江月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會不會流產吶？”
不大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就像是一道驚雷，將站在江月對面的江安國，坐在地上撒潑的蔡國芳都驚醒了。
蔡國芳連忙站起來，拉著江安國就朝樓下擠了過去。
“讓開，都讓開！”蔡國芳依舊是氣勢凌人，絲毫沒有罪惡感。
在看到江月有流產跡象的時候，心中想的就是：江月那賤丫頭流產了，牡澤雲會不會不要她？
不知道是生理上的疼痛，還是心理上的痛苦，素來堅強的江月，看向了有經驗可能有辦法處理的幾個婦女：“你們能幫幫我嗎？……”
“這……這……”幾個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敢上前去陪江月。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月兒！”牡澤雲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大腦裡所有的東西在瞬間消亡，“怎麼回事？誰幹的？”
“感覺怎麼樣？”牡澤雲跑到江月身邊，一把將人抱起來，往樓下衝去。
單位要請客人吃飯，取得場合比較正式，他今天穿的又恰巧是身休閒裝，只好回來換衣服。
在路上，就看到去找他的張嶽。知道了大概的情況之後，就加速趕回來……可，還是晚了。
“我不是很疼，你彆著急。”看著牡澤雲在路邊不停地攔車，卻沒一輛車停下來，牡澤雲著急的模樣，江月心裡不是滋味，於是出生安慰，“孩子，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你每次出事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牡澤雲聲音低低的，在自責，在懺悔，在……道歉。
他彷彿看到，上一世他坐在汽車上離開江月之前，她在車下那殷切盼望的眼神。
那個時候她一定是想著，等他在海市有一番作為之後，接她一同去海市，過好日子。
他一直都沒問，一直沒敢問。
他意外離世之後，在那很多年裡，江月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等待一個永遠不可能回來的人……
日日盼，年年等，換來的就是漸漸的心如死灰。
在那樣的日子裡，她帶著一個孩子，生活該是怎麼樣的艱難？
江月已經迷迷糊糊了，在一滴眼淚砸到臉上的時候，眼睛才睜開一條縫隙，看到已經坐上了車，笑道：“你看，這不是等到了嗎？”
一語雙關。
江月說的，是等到了車。
牡澤雲覺得，是在這一世，等到了他……
“對，等到了，終於等到了！”牡澤雲抱著江月的手又緊了緊，看向車窗外向後飛快退去的建築物，心嘆道，“所以，我要更加珍惜你，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