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看來是醒了。”
我記得這個聲音,媽的,是林式。
“把銀行卡的密碼告訴我。”
說著他丟了一把銀行卡在我面前,語氣不鹹不淡,像是做足了所有準備。
我沒說話,沉著頭,這種威脅於我而言並無用處。
除了那些錢,我所有留戀的東西都沒有了。我得不到,別人不可能得到。
我看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藍光,轉頭看著他,他有些侷促,兩個就那樣面對面,一個看著一個。
終於林式等得不耐煩了,衝過來兩隻手一起掐住了我的脖子,脖子上傳來溫潤的觸感,他手心裡面全是汗。
我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原來是個新手啊。
他像是看到了,頓時臉色一變。我脖子上那雙手力度兀的變大,瞬間呼吸困難,喉嚨緊。兩隻眼睛和舌頭也往外走,臉上在燙,整個頭部都在顫抖,口水沿著嘴角在往外流。
我想喊但喊不出來,劇烈掙扎也無力,手腳的束縛越結緊,漸漸地大腦也變得有些混沌,餘力全用在看他的面色上,只可惜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
孃的剛才怎麼沒想到喊呢。
突然間脖子一下輕鬆許多,喉嚨癢不斷咳嗽,我大口的喘氣,鹹腥味在嗓子眼圍繞,肺部也在猛力吸氣。餘光裡林式站起了身,走出去幾步又回來了,他手上好像多了一個酒瓶之類的東西,然後到繞我旁邊。
未來得及扭頭,眼前星星便開始閃爍,意識又陷入了黑暗當中。
又一次醒來後,耳朵裡頭全是轟鳴。
腦袋痛得難以形容,我忍痛恢復一下意識,孃的這爛貨,下手忒重,看來自己還是生活閱歷太少。
少量月光從那破窗裡照進來,藉著微弱光亮我能判斷依然沒有天亮,身邊也沒有人。
手機在不遠的一張靠背椅上,我也被綁在靠背椅上。那張靠背椅上還有一個空酒瓶和一包煙還有個打火機,其他東西不知道還在不在。
晃了晃自己堅硬的腦袋,我終於開始了頭暈後的第一次思考。
我沒叫喊,天知道那卵人現在躲在哪,要是招了他過來又給我兩下,那就虧大了。
我使勁扭動著身子,用力的在掙扎,想過去把瓶子打爛然後用碎玻璃割斷綁自己的繩子然後逃出去,我壓著喊叫的慾望,只是整個身子在劇烈的扭動,這時身下一聲脆響,腐朽的靠背椅崩潰了,我就那樣不可思議的掙脫了出來。
操!不科學啊,老子之前受罪的時候這破木頭怎麼沒事。
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我一動沒敢動,聽著周圍環境裡還是安靜依然,我便退下手腳的繩索,輕腳在屋裡走了一圈。
林式人不見了,但衣服被胡亂掛在鋼索上。
我過去點了根菸,坐在椅子上抽完之後,隨意扔在了地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知道林式肯定還會回來,因為他還沒達到目的。我就在旁邊黑暗的小巷子裡,靜靜等待著。
而我心裡,沒有一點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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