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張臉不斷的看,腦子裡無數畫面一齊迸,眼前一黑,再看不見任何。
不知什麼時候,我感覺意識在黑暗中游移,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都感知不到。
但是我能思考,只是思考不再像以往那樣有畫面,有聲音,只能在黑暗中獨自思考。
人們在思考時因為受到五官的影響,長時間因為物質的所知所觸所感,都會在大腦裡有一些對映,想到某件事某樣物體,就會有其相關的畫面以及聲音。
尤其是畫面,因為這個世界由物質構成,物質的最基本便是其空間屬性,這些畫面得以感知我們思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甚至包括原因,細節等等,得以有時間上的關聯性,邏輯性,而我現在只能思考問題的本身。
為什麼那個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我現在又在哪裡。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游離了多久,接著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而後黑暗的空間傳來一些光亮,眼前傳來一片朦朧景象。
聲音逐漸清楚,似乎有人在叫我,畫面也逐漸在清晰,我看到了三張臉,嘴裡有股藥味,眼睛與耳朵都有清涼感。
“甄天,甄天?”
我看著那三張臉,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只是感覺見過,隨後某種感知觸,所有思緒記憶都回歸,是大頭他們。
我被扶起,第一感覺是飢餓,餓得前胸貼後背。
身旁有三個人圍著我,而圍著我們的,是白色的霧。
我記得霧不是黑的嗎?
“嘿,天哥,你醒了沒?”大頭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大頭?他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面前。
另一個我呢?怎麼也不見了。
我看向四周,在我身旁的是一個石甬,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裹著紗布,但是繃帶沒了,手臂處隱隱作痛。
之前的一切難道沒有生嗎?面前的三人組為什麼奇蹟般地活了過來,還就在我眼前。
無窮的虛幻感不斷衝擊著我的身體,難道他們是我的走馬燈?
“你咋了?”大頭開口問我。
我看著他們,他們每個人都很真實的在我眼前,大頭還是大頭,小熊還是小熊,老五也還是老五,都揹著包,也拿著槍。
我去感知了一下,他們那種特殊也特定的感覺是存在的,想到他們是真的我一肚子氣。
“操!你們幾個瞎了還是聾了?!老子怎麼叫怎麼喊都沒把你們叫醒!”
“是你沒搭理我們好吧,我們一直在找你,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說什麼也看你也聽不懂的樣子,結果你他媽還給我一腳,踢完就跑,去追你的時候被擋住了,又耗了很久才找到你。”
“啊?”
“能走不?能走先走著,我們現在要找到這個環境的出口。”
說著大頭遞了把手槍給我,小熊也從包裡拿出繃帶重新給我把手固定住。
“找個雞毛找,你們不是很牛逼嗎?牛逼還會著道?”
“我們錯了行不,快走,一會又有東西來了。”
我看大頭一臉急切的樣子很誠懇,加上他說完後那些吸氣聲又響起,我還是隨著他們走了。
路上我問他們為什麼生死不理我,大頭說“不是不理你,情況有些複雜,熊總你給他說。”
小熊對我一一解釋“在第二層時我們吸入的粉塵會導致一些輕微的幻境,因為太陽的出現,大湖在這裡的折射又有一些虛景,打在人的臉上,即便那個幻覺比較輕微,再加上幻聽,在這裡就變得極其難纏,有真有假,虛實難辨。”
幻覺嗎?
可很多東西無法解釋啊。
小熊看我很疑惑,又繼續說“在這裡的視覺就像人夢遊時可以看見路一樣,大湖在這裡的折射會針對性的對人產生影響,你所看到的不能動彈且冰冷的很多其實是石甬,看到的無麵人才是真的人。我們下階梯那時身後一直有個身影,就那樣跟著我們,感受不到異常,無聲無息,我們也聽不到什麼。後來大頭才突然現那不是你,我們準備動手時,那個身影迅逃入了黑霧中,而後我們又轉過頭去找你,接著入了一片迷茫之地,也就是這片白霧當中,我們後來找到了你,怎麼叫你你都一個勁的跑。”
“意思你們之前就找到過我?”
“找到過,但追不上,我們也很好奇你的體能怎麼增加了。只是在這裡已經開始出現很多相同的東西,原本我們懷疑是之前那人,但一路上我們看到了不少認識過的相同面孔,只是他們不再是他們,已經被替代了,那些吸氣聲也是他們傳來的。”
“你們他媽又在打什麼謎語,能不能直接點,老子是你們男朋友或者老公嗎?必須得讓我自己去揣摩意會?”
“因為那些認識的人很奇怪,就像沒有見過我們一樣,熟視無睹,莫名的生疏,生冷的向我們攻擊。”
“不然呢?還要別人和你們稱兄道弟?”
稀了個奇的,這幾個傻鳥整天在想什麼啊。
“不是,是對我們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