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最好交代清楚。”那士兵瞪了我一眼,眼神中飽含威懾。
我斜眼撇著那名醫生,他卻把手一攤,往旁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說錯話咯說錯話咯,我什麼都沒說卻破了案咯!”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這傢伙,但這個時候,卻不敢公然動怒。
沉默片刻,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的說“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我的朋友身手還可以,我們在逃跑的時候,遇上了感染者,她肩膀被挑傷了,但我揹著她跑了出來,禁區裡的軍人們,一直在掩護我們。”
“哦……你們遇上了軍隊。”那士兵思考了一會兒,說,“那就好解釋了。”
我趕緊點頭,說“嗯,他們,他們掩護我們出來。”
“你的朋友呢?”
“被救走了。”我說,“有一個……叫什麼反抗組織的,救走了……”我試探著說,我不知道在他們眼裡反抗組織是怎樣的存在。
那士兵皺了皺眉,說“又是他們……算了……你如果沒什麼不適的話,這些事情,還是去向長交代吧,雖然你是普通市民,但畢竟是事件的相關人員,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
我點了點頭。
“那你,還有什麼要求?”那士兵倒是細心。
我說“我想上個廁所。”
來之前,我瞥見衛生站的外頭有一個很大的廁所,一般這種廁所都有側窗,這種窗戶應該夠一個人爬出去了,我在想,這幾名士兵是不是已經對我防備鬆懈了,如果是的話,這應該是我唯一逃命的機會,一旦再回了派出所大廳內,我就隨時要和“那名警察”打照面,我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生。
那士兵似乎還是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選擇了妥協。
我如願以償的進了那個廁所,但要命的是,那兩名士兵也跟了進來,就站在隔間外的走廊上,我走進最後一個隔間裡頭,沒心思蹲下,站在那裡盤算著該怎麼辦。
這裡似乎根本就是一個死角,出去肯定被現,士兵手裡有槍,我稍有異動必定無論可逃,就算這個時候我身負什麼神奇的力量,也絕對不是子彈的對手。
禍不單行。
不知不覺,我身體竟又被燥熱和疼痛所侵襲。
我伸手扶住隔間的門板,不敢叫出聲來,這一回的感覺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烈,我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作。
我齜著牙,不敢出去,也不敢做聲。
外頭的人顯然等煩了,有人過來“咚咚咚”敲了幾下門,說“幹嘛呢?還沒好?”
我咬著牙,做出略帶尷尬的語氣來,說“我……肚子不舒服啊……哈……哈哈……”這幾聲乾笑的時候,我想我整個臉都已經扭曲了。
“那你快一點。”外頭的人簡短有力的說。
我“嗯”了一聲,不由得胸口一陣溫熱,居然“哇”地一聲吐了出來,本來胃裡就沒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苦澀的黃疸水,我只覺得一股股腥臭,難以忍受,著實難以忍受,這一刻我彷彿又回到了那血肉模糊的迷霧街道上。
“喂,你幹什麼?!什麼情況!”外面緊張起來。
我趕緊說“沒事!沒事啊……我,我胃不舒服……”
“你確定你沒事嗎?”對方又說。
我乾咳一聲,說“嗯,確定的,確定……”
其實我確定自己絕對有事。
暈眩和陣痛在頭頂盤旋,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停的敲擊我的天靈蓋,渾身的燥熱越明顯,一下子,這小小的隔間似是已經成了巨大的蒸籠。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我握拳,指甲已經陷到了肉裡頭。
心跳也開始加,越來越不能負荷。
流血了,我的鼻子又一次開始流血,鮮血滴在便池裡,被清水散開,變成桃紅色。
“呃……”我低低的吼叫。
每一次“病”,我都在生死的邊緣行走。
怎麼會這樣。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鈴響若炸雷般在我耳邊響起。
“怎麼回事!”我聽見外面計程車兵大聲說。
“總部的警鈴!”另一名士兵說。
“不行,我們得趕緊過去。”
“可這個人?”
他們陷入了糾結之中,我雖然痛苦,但一切都聽在耳中。
我覺得自己有機會了,我趕緊狠狠一擦臉上的鮮血,開啟隔間的門,故作驚惶得說“怎麼了?”
“沒什麼事,”士兵還在故作鎮定,其中一人開口說,“你怎麼樣,身體。”
我說“我就是胃不好,還有點上火……也可能受了驚嚇……”我說著自己的“病情”,他們有些不耐煩,其中一人又說“我們現在有公務要處理,你……”
“讓他去休息室待一會兒吧,不要離開醫院,”另一人大概是萬般無奈,想到了一個下下策,接著又轉向我,說,“能配合嗎?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考量。”
喜歡全球變異請大家收藏全球變異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