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乖巧謝過,回屋取來支絳紫色絹花插在婆子腦袋上。把婆子美的一整天都是笑臉迎人。
小密探喝了薑湯,又喝了婆子專給他熬的姜棗粥,一股風似的跑去給裴錦瑤讀手札。
他在灶間待的時候不短,陳嬤嬤和翠巧給裴錦瑤餵了參湯,也換了衣裳擦了身子。
早有人把阿小哥不爽利的信兒遞到陳嬤嬤這處。“哎呦,可憐見兒的。”小密探一進來,陳嬤嬤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他,“阿啊,你這臉色真是不大好。請個大夫診診吧?”
小密探鼻子酸酸的。陳嬤嬤待他實打實的好。
“不用。”小密探擺擺手,“喝完薑湯身上就暖和過來了。”說著,拿起手札闆闆正正坐在錦杌上,笑眯眯的說“我沒那麼嬌貴,冷點熱點的傷不著身子。”
陳嬤嬤一聽更心疼了。
別看阿說的輕巧,他準是受罪受慣了。在東廠長大的孩子……嘖嘖,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阿太不容易了。
小密探沒想到自己順嘴溜出來的一句話,會讓陳嬤嬤慨嘆不已。他翻開手札,朗聲唸了起來。
……
白英心裡有氣。不過,他想了半宿也不知究竟該生誰的氣。
昨晚老文叔半點情面都不留嗶哩吧啦的說了一大堆。白英著實窩火兒,火著火著也就釋然了。
換成他是老文叔,怕是擼袖子直接一頓胖揍了。
盡心為主沒錯。
若說錯在督主……白英壯著膽子深想下去。可不就是督主的錯麼。誰讓他大晚上沒事翻牆撬窗的。
作為親隨,他也有錯。他怎麼就由著督主的性子胡來了呢?他怕無聊,還帶上話本子了。
他是在氣自己啊。
時辰到了,白英蔫頭耷腦的坐起身套上衣裳。
燕凰玉睡得也不好。
也不知她臉色是不是還那麼蒼白,嘴唇有沒有多點血色。還有就是……阿和老文怎麼現他去見過裴三的?
一串串疑問不斷在燕凰玉腦海裡盤桓,折騰了整夜。
白英提著熱水進來,他跟燕凰玉對視一眼,倆人都不言語。
雲春拎著食盒,“督主,今兒的油卷兒不錯,香噴噴的。醬瓜是酸辣口的,開胃。”抬眼瞧瞧白英,再看看燕凰玉,話到嘴邊又咽下,“那個……晌午我燉黨參烏雞湯?”
燕凰玉煩悶的揮揮手,“隨你,隨你。”
雲春扁扁嘴退了出去。
這倆人準是又做賊去了。
燕凰玉用飯不用人伺候。白英想問他一句,要不要去神機司給老文送飯。這句話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兒,還是沒能問出口。
照著老文叔圓滑的性子,昨晚那事誰也不提就當沒生過。
他要是不去,反倒顯得心虛又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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