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叛軍已經成了大勢,秦軍反應卻終究是慢人一步。
歸結到底,也是自鄧奎軍被消滅,野王方面始終沒有明確的舉起反叛的旗子,也沒有攻城略地。
彼此間,維護著一種默契的準備階段。
秦皇明白,不是關東世家不想行動,而是因為比起齊國軍隊打進來,依靠著別人擊敗秦軍。
世家更需要一場徹徹底底的擊敗秦軍,來保衛兩郡。
不僅如此,他們起事以來,不過都是在逼迫下的,也沒有充分的準備。
不過說到底,關東世家也終究還是要靠自己,來擊潰秦軍在河東河內站穩腳步。
畢竟,幾百年來的底蘊,以及所有的家底都藏在兩郡。
他們無法相信任何人,也不能依靠任何人,只有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繼續依存下去。
關東世家在準備的同時,秦皇也為迷霧下的帝國而困惑。
贏無虔的承認,讓他罷免了護軍都尉王毅,並且很快的處置了他。
既然已經戰爭,事情再調查已經沒有意義,田勉、姜則等便很快的放了出來。
玄武,也離開了詔獄。
但是,世家的力量以及反抗的理念,卻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因此,在此次平叛人選之上,他幾乎沒有想,便選擇了羌槐而不是槐裡木。
這,就是他對世家懷疑的明證。
至於對付贏氏八大家,讓他們脫離贏氏,則更是壓在心底。
僅僅一提,卻又像忘了一樣。
……
“殺!”一隊隊騎士,出追擊著四散而逃的羌胡俘虜。
自方才,在一片大漠之中,就有66續續被帶上來的俘虜,他們飾身份各不相同。
隨後,很快的被放了出去,讓他們快的奔跑,且沒有馬匹。
一聲令下。一隊隊稚嫩的著黑色鎧甲的秦軍士卒,騎著馬匹瞬間出。
他們都是被才入伍的新兵,並沒有什麼經驗。
而逃跑的俘虜,將成為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滴血。
舉起秦劍,對著那個跑的最慢的便是一劍,頭顱飛的老高。
隨後鮮血如柱,噴流而下,灑落一地。
成夏看著這一幕,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他依然記得,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那種場景。
他不停的乾嘔著,差點沒有吐出膽汁。
他曾問旁邊這位高個子清瘦的老將軍,為何要殺掉這些俘虜。
高瘦的老將軍笑笑,沒有回答他。
成夏以為,對付羌胡如此殺下去,是殺不完的。
可以抓起來,令他們學華夏語言,用文字教化他們,讓他們融入整個大秦。
自此,也許整個西陲都會安定,不再會有叛亂。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如今這夥俘虜,竟然是去年曾經放過並被安撫的一個部落。
裡邊既有羌胡人,也有帶著華夏口音的涼奴。
侍從告訴他“蠻夷粗鄙,畏威而不畏德,只有徹底被剿滅才是最好的”
秦人先祖不是沒有試過這麼做,可終究是太慢了。
扶渠家投降大秦,也是少有的例子,大多數羌胡都是不懂得恩德的。
對他們兇殘,遠比他們仁慈有效果。
也多虧了在長安的體驗,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並沒有直接勸說羌槐,更沒有直接指責他,而是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