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本來想出去,但是男人像一堵牆站在門口,她是出不去的。
她今天才下地,全身還會覺得痠疼,不敢快步走,也不敢使勁兒,更不敢推他了。
只好慢慢抬起手。
男人見她把雙手抬起來,狀死想捧他的臉。
他鬼使神差的沒動,盯著她繼續靠近,然而……
“讓路,寒公。”她學著電話裡那個聯盟會成員叫他,覺得順口。
當然說話的同時,把剛剛洗手未乾的十指一彈,全數彈到了他臉上。
男人被水呲得一閉眼,被她鑽了縫隙過去。
下一秒才臉一綠,“你惡不噁心?”
上過廁所往他臉上彈水?
瞧著他氣急敗壞的黑著臉往自己大步走,夜千寵依舊是慢步,然後緩緩轉過身,站定,看著他。
你眼神就是告訴他,她還是病人似的。
果然,男人停住腳,雙手掐著腰睨著她,她那有恃無恐的眼神,看著看著,忽而覺得可愛。
不自禁的失笑被他用舌尖頂著唇角的動作掩飾了過去,只抬手戳了一下她肩膀,“給我小心點。”
繼而轉身去了衛生間。
夜千寵站在那兒,眨眨眼,低頭看了看肩膀上被她戳過的地方。
輪到她好笑,那麼兇狠的架勢,結果就娘不唧唧的戳她一下?讓她小心點?
她抬手拍了拍被戳過的地方,慢慢走過去沙發上坐著。
沙發上還有餘溫,讓她不太舒服,挪了挪位置,還是覺得熱乎乎的,只好轉過身,跪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被待會兒,躺累了。
遠遠看著醫院後方是個大花園,環境看起來很不錯,患者和家屬不少,真是避世的好地方!
但她都避了這麼多天了。
再這麼下去,師父那邊恐怕什麼都辦到位了。
聽到男人開門出來,她轉頭看過去。
微蹙眉。
這人跟在自己家一樣,衝了個澡,還吹了頭髮,這會兒抬手撥了撥半潮溼的髮絲。
兩根衣帶慵懶隨性的搭在一起。
“找律師了麼?”她直接開口。
男人看了一眼過來,“找律師做什麼?”
“我師父應該找了鬱家,你是打算當好砧板上的肉,讓人一刀刀割,什麼都不做?”
他聽到這話,一步步朝她走過來,走到沙發背面,正好跟趴在沙發背上的她面對面,距離還在拉近。
知道她不方便躲開,相當得寸進尺。
夜千寵定力好,也沒動。
男人瞧著她一動不動的模樣,反而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薄唇停在她距離足夠近的地方。
目光下意識就停在了她一雙柔軟櫻唇上。
喉結輕滾。
夜千寵看到了,這才覺得太危險,想錯開位置。
可男人伸手,輕輕托住了她的腰,要她繼續趴在沙發背上,保持那個姿態。
“看起來,你很擔心我吃虧?”一開口,溫熱的氣息盡數灑在她鼻息間,“胳膊肘往我拐了?”
她腦袋微微後移,說話時嘴唇幅度很小,“只是擔心這副身體受委屈,跟你沒關係。”
畢竟身體是伍叔的。
呵,男人勾起嘴角。
看來沒白救她這一回。
託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微抬起,又輕拍在她面板上,啟唇:“放心,但凡他動我,我不會等死,誰死還不一定。”
“我說了,不想你們任何一方出事。”她柔眉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