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家姐。”憫生這句話倒是答的很快,抓著僧袍的手更緊了。
“唔……原來如此。”沙華這才瞭然,憫生像極了有輕微自閉的孩子,稍加開解,也會是一個開朗陽光的男孩吧。
憫生沒有出過大同寺,自是不曉得去哪裡尋丹修,又應了她,只得憑著花子容曾描述過的位置,不顧路途遠,去找了他唯一識得的阿姊來。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花子容看見守在門外的憫生略微驚訝,這客棧過道之中來來往往都是人,憫生似毫不在意,站在這任人打量,指點。
可她不喜,一個冷眼掃過去,那些對憫生指指點點的人散的極快。
沙華注意到花子容維護的小動作,趕跑這些人對憫生來說,毫無作用,最重要的是憫生自己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暫無大礙。”花子容對憫生說時彥的傷勢。
“這陰陽眼,與旁人有異,自會得到旁人異樣的眼光,但,這是佛祖賜予你的獨特之處,讓你能看見我,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沙華心軟,忍不住出言開解憫生。
憫生將沙華的話一字一字像是在咀嚼吞入腹中消化掉,半晌,對沙華重重的點頭。
沙華見憫生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展顏一笑,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憫生跟在沙華身後進去了。
花子容以為憫生是在回應她的話,還有些高興,自家弟弟終於不再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時彥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再不停的冒冷汗,人也輕鬆了許多,只還是昏睡不醒。
“他還要多久還會醒?”沙華問。
“他還要多久還會醒?”憫生重複沙華的問題,作為倆人的媒介,在中間傳話。
“我明日再過來給他運功便可醒來。”花子容受寵若驚,今日是憫生第一次來找他,第一次請她幫忙,第一次主動開口和她說話,便是來之前也是她先問他所來何事,他才讓她跟他來的。
“嗯。”憫生沒有再開口,只應了聲。
沙華鬆了口氣,時彥應該是沒事了,如今她也不方便問時彥的病情,還是等時彥自己醒來再問吧。
很快,花子容要回去準備一些藥物,先行離去,憫生也要回去大同寺了,大同寺有禁令,亥時必須歸寺。
屋內,只剩沙華守著時彥,寸步不離。
憫生趕回大同寺時,菩提樹下,濟生和念生還在哪裡下著棋,可心思早已不在棋盤之上,倆人都時不時看一眼祈願梯的方向,都在等著憫生。
“回來了?”濟生手執黑棋,看著棋盤,看起來是在琢磨下一步走棋,問的確實剛回來的憫生。
“師兄。”憫生張張嘴,喊了聲。
濟生手一頓,應下了,繼續若無其事的與念生對弈。
念生可不會和濟生這般裝模作樣,跑到憫生身邊,仰著頭看他,問“二師兄,你去哪了?怎的去了那麼久。”
憫生聽到念生那麼多問題,幾次想開口又不知如何作答,還是濟生解了他的圍。
“念生,棋還沒下完,過來。”濟生作為大師兄,對師弟們向來維護,尤其對不善與人交往的憫生多有照看。
憫生鬆了口氣,不用再想怎麼回答念生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