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盤落空

我們剛踏入侯府大門,就遇到了父親身邊的侍從請我去父親院中談話。

先安頓好青青後,我看著父親在門口焦急地搓著手來回踱步,我忙迎上去問他生了何事。

“思嬋啊,長孫家已經向燕家下了聘,”父親招手示意我入座,然後衝門口罵道:“真是不識好歹,為父本就瞧不上長孫家這滿身銅臭氣,允許你與長孫沁相處已然是看在貴妃娘娘的面子上,誰想到,不出我所料他們真是眼鼻子淺的東西。”

“父親,這可不是相府,謹言慎行。”我無奈提醒道,暗自心想竟是這麼快,難不成長孫沁害怕我吃了他不成。“女兒也希望長孫沁過得好,即是他喜歡的,那日後必定也會過得舒心。若是讓他因為年少不得之人而悔恨終身,日後再與我離心,這種憋悶的日子女兒是不會去過的。”

說罷,父親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你也不小了,你弟弟也馬上要娶妻了,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他望著天空感嘆著。我看著父親早已生出的縷縷白,真是比同齡人看起來要老上不少,這高官難做啊。

“父親大可放心,以外祖的聲望和父親的官職,再加上母親的教誨和女兒的美貌,”我邊說著,邊進屋把書案上堆積如山的畫卷擺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咱低調點說,都城想娶我的沒有百八十個也有二三十個吧。”我誇張道,試圖緩解父親對我和弟弟的未來規劃的焦慮。

“你呀!那都城那些達官顯貴們,那都是些什麼東西!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爛貨!”父親更生氣了,他從不吝嗇於批評紈絝,我心中略有羞愧,著不連我一起罵了嗎。

“這長孫家真是抽了瘋了放著權臣、世族的大家閨秀不娶,去娶一屆商女?要不是為父看重長孫貴妃的涵養,他長孫書如今還在相府門前排隊呢!”

“好了好了,人長孫伯伯也算陛下的老丈人,照你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我怕是明日直接回臨州養老得了。”我無奈道。父親氣的瞪大雙眼,我立即滿臉堆笑,然後一卷一卷的展開我搬來的畫卷,試圖轉移話題。

“女兒天資聰穎,定是能有很好的歸宿的,您不該擔心我,您該擔心弟弟。”我保持著微笑,將畫卷推至父親身前,“您看看秦家的嫡女,嘖嘖嘖...”

“咳,這秦侍郎家倒是...”

就這樣,我成功轉移了話題,與父親邊用午膳邊前朝後院的挨個分析了一下午,到頭來還是得出了個隨他喜歡的結論。

剛準備回院子歇息,半路又來了個宮女攔住了我的去路,不用猜,我徑直地跟她走向了長孫貴妃的住所。

“參見貴妃娘娘。”我慢悠悠的行禮道。

“快坐快坐。”長孫姐姐還是一如往常地明麗動人,絲毫沒有嫁做人婦的疲憊感,也是,畢竟是貴妃,數不盡的下人伺候著。“思嬋今天這身倒是十分打眼啊。”長孫姐姐起身上下打量著我。

“長孫姐姐過譽了。”我懶散得坐在椅子上,今日實在是累的很。長孫貴妃未出嫁前曾去過我祖父家學藝,我與她雖說進宮後鮮少聯絡,但也是十分熟絡的。

“今日姐姐找你來是想代家父向你道歉,”我聽到這猛地端坐,“家父之前明裡暗裡的想要攀附左相牽上你與那小子的姻緣,左相也為這事沒少幫長孫家的仕途,奈何全家也拗不過長孫沁那臭小子,他的性子一意孤行慣了,要死要活非要娶燕瑜蘭,家母也沒有辦法,只能由著他去了。雖說你們倆的事沒有定性,但到底也算是家父爽約,姐姐在此替長孫家給你賠不是。”

說著,長孫貴妃就要行禮,我忙以八百米考試的度扶起快要俯的她,長嘆一口氣道:“姐姐與我相識多年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我與你們姐弟交好,自是長孫哥哥只要餘生過得好我就心安的。”

“那姐姐便安心了,先前只是怕你傷心,畢竟姐姐身在深宮對外面的種種也觸不可及。”長孫姐姐的手掌輕輕蓋在我的手背上說道。

春日午後的陽光曬的人懶洋洋的,與長孫姐姐扯了會兒家常後,我就帶著如流水般的賞賜回了院子,正看見青青喝著茶吃著點心在樹蔭下納涼。

吩咐下人把賞賜收好之後,我一屁股坐在院中擺放的搖椅上,連聲嘆氣。

與青青講了一下午這兩天的事情,她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幫我分析著。

“周將軍對黎小姐肯定無意!我這輩子見過那麼多恩愛夫妻,何曾見過那麼生疏的戀人啊。”青青一口一個酥點得吃著,還不忘在我入睡前重複說道。

“我這回真真的見過黎小姐如何討好周將軍的下屬,那好話說的啊,嘖嘖嘖。但周將軍對小姐不一樣啊...”看著青青話猶未盡的樣子,我倒頭蓋被一氣呵成。

“停,到此為止啊,我一提小周將軍的事你就分析得滔滔不絕的,若你真好奇不如去問他本人省的在這拿我比對。”

“我懂我懂,小姐害羞了。”話畢,青青生怕我拿起枕頭給她一下,就以飛快地度賤兮兮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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