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妻離子散(1 / 19)

第664章 妻離子散

弘治時期的東廠和錦衣衛,一直都很低調,甚至可說是有明以來,存在感最差的一屆。

可自從李璋主事之後,廠衛便開始橫行起來,而朱祐樘似乎對於廠衛的權力擴張也保持默許的態度,似乎朱祐樘也看出來,想要讓朝中大臣聽自己的,就必須要有點非常規的手段才行,而廠衛是讓文官聽話最好的武器。

寒冬臘月。

謝遷被下了死牢,且不再保持不用刑,有關謝遷的案情也從一個言官言事不當,變成禍國殃民,而東廠和錦衣衛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讓謝遷招供出來到底誰在背後主使。

這天李東陽得知一些訊息,不方便在旁的地方說,趁著劉健剛到內閣值房時,他急忙走過去道:“刑部這兩日派人去北鎮撫司問詢於喬的案子,被暗示於喬的境況不太好,以他的身子骨就怕撐不住。”

劉健問道:“你擔心什麼?”

李東陽沒好意思說。

其實李東陽最擔心的,自然是謝遷熬不住酷刑,然後把他們屬意去找言官的事暴出來,雖然朝中由內閣主持政務,在弘治朝已經成為慣例,但畢竟內閣是沒有直接命令六部權力的。

或者說,現在內閣把顧問的許可權當成是領導的許可權,這就導致他們的權力擴張。

而皇帝眼下似乎就是想扼制這種擴張,如果只抓一個謝遷,好像這種效果還遠不能達到。

年底之前,崔元就要帶兵過海,幾天的訓練下來,多數計程車兵已經適應了行船,只等將這批人馬運送過海到遼東。

劉健搖搖頭道:“伱不會,但朝中那些人會,為了他們著想,也是為了自己,也該有所顧慮了。”

“中堂?”李東陽問道。

這就是在提醒李東陽,朝中那群人會因為這件事,變得不再敢像以前那樣死諫直諫,等於說以前文臣把皇帝當軟柿子,覺得太好欺負了,以後再怎麼樣,皇帝也不會再如以前那樣容易拿捏。

張周不想過多去解釋。

李東陽道:“哪怕陛下針對的是我們,也不至於會瞻前顧後。”

朱鳳嘆息道:“之前我也聽說過,他們對於謝閣老的事都很關心,畢竟謝閣老在朝那麼多年,還是有很多人覺得他乃是朝廷棟樑。可惜,我沒法提供援手,我的話,也沒人會聽。”

李東陽很明白,之前刑不上士大夫,或者是不上他們這些閣老,但現在皇帝好像已經打破了這種慣例,他們這群人的護身符已經消失了……下獄本來是他們不可接受的,現在看起來下獄都是好的,要被詔獄裡刑罰伺候,那滋味可不好受。

這種話,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朱鳳道:“謝閣老?他不是太傅嗎?怎麼會……”

港口。

李東陽也知道劉健只是在無端抱怨。

“張兄,是京城有事嗎?”朱鳳見張周手裡拿著一份剛從京師過來的公文,不由好奇問道。

張周將公文放下,笑了笑道:“是謝閣老,可能要被定死罪,人在詔獄內,這個年大概不好過了。”

……

……

“劍已經懸在頭上,賓之,現在我們做事恐怕也要瞻前顧後了!”劉健道。

劉健沒多說什麼,只是抬抬手錶示無須李東陽幫忙,而後他帶著幾分遺憾擺擺手,好像已經不想多提了。

劉健道:“如果陛下非要將這把刀插在你我身上,你我是躲不掉的,如果連內閣中都無一股清流,那這朝堂跟一潭死水有何區別?我們在,至少朝中的奸佞還有所顧忌,若我們也退了,那大明朝……或就真的完了!”

劉健站起身,似乎人都站不穩,整個人都往後傾斜,好在李東陽就在近前,上前一把扶住。

入夜之後,張周吃完晚飯,正在跟朱鳳閒談。

“你的意思,我的話,就有人聽了?”張周問道。

“嗯。”朱鳳很認真點頭道,“只要張兄你說句話,比誰都好使,連崔兄也是這麼說的。他自己也不想去遼東,但只要是你說的,他就不得不遵從。其實我也一樣,如果是家裡讓我做什麼事,我一般不會去做的,但要是張兄你讓我去做,我義不容辭。”

張周嘆道:“別給我戴高帽了,在謝閣老的事情上,陛下從始至終都希望我能避嫌,有關廷鞠的事從來就沒人來問我的意見,我非要主動去求情,看起來是賣了謝閣老面子,但根本也起不到緩和矛盾的作用,反而會讓人覺得我是在惺惺作態。覺得我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去嘲笑他們。”

朱鳳道:“朝廷的人做事,有時候的確是難以理喻。”

“知道就好。”張周道,“明天崔駙馬就要走了,去送送,我就不去了。”

“嗯。”

朱鳳目光突然有些踟躇,就好像不願意離開一般。

“怎麼,還有別的事?”張周先前的意思,其實已經是下了逐客令。

朱鳳一臉為難之色道:“張兄,是這樣,之前我給京師去了一封信,都去半個多月了,是給彤兒的,可她沒給我回信,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樣,你知道嗎?”

“我上哪知道去?”張周笑道,“怎麼,你還惦記著?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夫人的。”

朱鳳羞慚低下頭道:“之前她就跟我求助,說是京城裡日子不好過,希望透過我來……找到你。這次我還特地告訴她,我很快就會跟你見面,以及要跟你來這裡,還派了人去,幫忙給送信什麼的,但到現在一點訊息都沒有。”

張周道:“那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再或者,她不需要你的相助了。”

朱鳳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真是求之不得,就是怕她遇到什麼事,她一介女流,在京師那麼複雜的地方,她的家裡又幫不上忙,能倚重的也只有你我……不對,也只有張兄你了。”

這話聽起來有瑕疵,但張周也不會跟朱鳳辯解什麼。

“張兄,我的意思,你還是早些把她給納了吧。”朱鳳道,“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的,現在你跟她最多是朋友,可只要納了她,你就會幫她脫離苦海,我也覺得她一介女流不適合出來拋頭露面,也是以前她在南京時,讓她多接觸到了這方面的事,她心性收不回來。只有你,能讓她收心。”

張周道:“知節,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朱鳳笑了笑道:“因為連我祖母都說,除非是她出了成國公府的門,能直接到你府上去,當初才同意她離開。現在你不納她,連我祖母那邊我都沒法交代,如果回去,祖母問及,我也只能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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