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威爾斯 (2 / 2)

——你要在車裡談生意?

——什麼?這輛車嗎?我毫無保留地信任我的人,喬西,意思是——

——你不是要向我解釋毫無保留是什麼意思吧?

——哇,喬西你看看你,哈?哥們兒壞得像罪孽本身!不過你說了算。咱們到了波士頓燻雞再談。很好玩,對吧?多稀奇啊,波特蘭來的波士頓燻雞在紐約的波士頓路開店?我兒子會說這就叫諷刺——他上文學課學到的說法。孩子長得真快,對吧?你的大兒子幾歲了?

——十四。不能等下車以後再說這些嗎?

——只是想隨便聊聊嘛,不過你高興就好。

廂式車停了下來。我都沒注意到我們已經進了布朗克斯。我知道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了,但街道依然繁忙,馬路中央、人行道上、店裡店外到處都是人,就好像現在是白天。路兩邊停滿了轎車,不是別克就是奧茲莫比爾或雪佛蘭。貝拉小姐美髮廳、方丹兄弟運輸公司、西聯匯款、另一家西聯、彼得男子精品服飾店、蘋果銀行,最後,波士頓燻雞。餐廳似乎正要打烊,但大概是有人看見了尤比,因為店裡的一盞燈忽然點亮。我心想尤比是忘了我說過不想吃牙買加飯菜,還是他再次巧妙地對我表示不尊重。我們——只有我和他——坐進門口的橙色塑膠卡座,他正對著我。他的一個手下站在收銀機前,另外兩個守在門外。

——你這兒平時需要多少保鏢?

——不需要太多,頂級大唐幫挺識相,不會貿然侵入波士頓路或槍山路。上次他們企圖撈過界,做掉了我的兩個拆家。你知道咱這個黑鬼不會忍受這種爛事,對吧?我們聽說哈芬公園有個聚會,去了好多頂級大唐幫的人。我們開了三輛車過去,跳下車,給公園下了一場子彈雨。我們都沒存心要殺人,不過那天有一兩個人吸了白麵。咱只知道他們至少有一個人得一輩子掛結腸袋了。那是這幫屁眼小子最後一次企圖向布朗克斯下手。去費城販海洛因是他們迄今為止最明智的決定。但他們在布魯克林最近越來越大膽。要我說有點太大膽了。

——跟我說說。

——說什麼?

——怎麼個大膽法。

——呃,還是讓你們哭包告訴——

——我問的不是哭包,而是你。

——好的,好的。現在談正經的了。你那小子搞砸的事情豈止一點兩點,頂級大唐的人開著車在百老匯大道、蓋茨街和莫特爾大道畫三角形,看著你那小子搞砸。把風的找不到攬客的,拆家偷貨自己吸,他們的人開著雪佛蘭到處亂轉,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能進布朗克斯和皇后區。這些都是我的人向我報告的。

——你的人?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多?

——你別誤會啊,不過哭包手下一個攬客的在幫我看情況。

——他血逼的搞什麼,尤比,你監視我的人,監視我?

——哎呀我操,喬西,別說得好像你沒安排人監視我似的。那個叫磚頭的,每天晚上都要鑽進電話亭,打對方付費的電話給他女人。咱不在乎。我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反而能讓我約束好自己,提醒我千萬別搞砸。我的人每週兩次向我彙報情況。不過你看,我相信他發現的事情都是你早就知道了的。

——比方說?說來聽聽。

——比方說你家哭包吸毒。

——哭包從七五年就開始吸可卡因了,不是新鮮事。

——不,喬西,新鮮的是他最近改吸快克了,你我都知道快克不是可卡因。一個人吸了可卡因能好好做生意嗎?當然能。我認識的音樂人就沒有不吸可卡因的。他們把妓女和吸粉相提並論,我的孩子。想當初這門生意還挺有格調的。但快克完全是另一碼事。從可卡因改吸快克的拆家就沒有不完蛋的。吸了快克,你的大腦連一個念頭都留不住。你根本不可能他媽的做生意。快克會變成你的頭等大事。吸了快克,你連一加一都算不清楚。你連賣什麼買什麼都分不清楚。生意搞得一塌糊塗,你他媽根本不在乎。等你見到哭包,你問他上次去布希維克是什麼時候。他只顧著吸快克,還有……呃……還有他喜歡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那傢伙成了個他血逼的毒蟲,咱們做的可是他血逼的生意。

——你怎麼知道他在吸快克?

——我的人親眼看見的。

——別他媽撒謊,尤比。

——同胞,你為什麼覺得他會藏起來吸呢?你不明白。一個人開始吸快克,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就會變得懶散隨便。那傢伙吸快克就像染了毒癮的爛婊子,不吸的時候就在他的地盤上亂搞,折騰各種各樣的齷齪花樣,肯定都是他在邁阿密學到的,因為他在牙買加不可能做那些爛事——

——夠了。

——而頂級大唐幫就像烏鴉,人還沒死他們就會湊近了盤旋。

——咱說夠了,尤比,操他媽的。

——好的,同胞,好的。

——血逼的操蛋事我聽夠了,咱們走。

——同胞啊,飯菜都還沒端上來呢。

——咱看著像他血逼的餓嗎?咱現在只想去布希維克看看。尤比,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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