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沒有讓賈璉失望。
他喝多了。
腳底下拌著蒜,賈赦高大威武的身軀,壓在一左一右翠雲和翠玉兩個小美女身上,後果就是三個人一塊兒跌跌撞撞、左歪右倒地晃進院來。
翠雲和翠玉被壓得苦不堪言,臉上的脂粉也被賈赦的老臉蹭得半邊狼藉,嘴上的胭脂早就被啃沒了,卻又不敢躲開。後面跟著康寧帶著八個小廝,卻誰也不敢上前扶一下。
賈赦喝得滿臉通紅,滿身酒氣,口裡唱著不成調的小曲兒:
“翠雲美又嬌,翠玉嬌又美,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
一進院子,迎面就瞧見一群鶯鶯燕燕的華服姬妾之中,打頭的正是邢夫人。
賈赦一皺眉,指著邢夫人晃晃悠悠、口齒不清地問左手邊的翠雲:
“這前面的一大片鮮花裡頭,怎麼混進去了一隻大倭瓜?”
翠雲不敢答話,賈赦又朝秋桐招手:
“我的心肝!今兒才一出門我就想著你了,這會子饞得慌呢。”
翠玉捅了一把賈赦,撒嬌道:
“摟著我們兩個正經姨娘,倒去叫她一個丫頭?老爺也忒貪得沒樣兒了。”
賈赦嘿嘿一笑,鬆開翠雲,只摟著翠玉親嘴:
“果然你才是我的心肝兒!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吃醋的小模樣兒呢?來來來,我和你親熱,咱們饞一饞秋桐。”
翠雲一邊兒躲,一邊兒笑道:
“沒正經,我嘴上的胭脂早都啃光了,還沒完啊?”
賈赦嘻嘻笑道:
“我正嫌你今日擦的胭脂太甜膩呢,還是隻你本來的味道就正好。”
當著一院子老婆、兒子、丫鬟、婆子、小廝幾十號人,賈赦摟著翠雲又親又啃,全無愧色,院中之人也全然並無驚訝,可見這種戲碼,並不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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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很迷惑:
自己當街劍劈“萬年板”的時候,賈赦明明幾次三番都在迴護自己啊。
在得知王夫人要害自己的時候,賈赦也立刻派家人去給自己送信,還給了自己九龍玉佩。
那個賈赦,明明並不糊塗啊,可為什麼此時,他又成了個如假包換的老色批、老糊塗蛋。
難道——他是在故意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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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色笑的賈赦一抬眼,忽見兒子賈璉正皺著眉盯著自己,登時大為不悅,指著賈璉的鼻子大罵道:
“你這混賬種子,見到你爹不行禮,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竟然還敢給你爹臉色瞧,我看你這小短命鬼兒是要逆天了!
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惦記著我這院子裡的花紅柳綠都不是一日兩天了。
我告訴你,你在外頭的那些風流事,我也懶得管你。就連你跟著珍小子去他兩個小姨子家裡不乾不淨,我也盡知道。
從古至今,連漢朝和唐朝,人還說‘髒唐臭漢’,咱們這樣的人家,風流就是風流,全不是罪過,誰家沒有風流事?珍小子自己還和兒媳婦扒灰呢,能瞞過我!
可有一節,我是你爹,你給我記清楚了!
我不給你,就不許你打我的女人的主意!你要是敢揹著我不知道,動了我的東西,你看我不砸折了你的腿的!”
說著話,一把摟過秋桐,笑道:
“你嘴上的胭脂甜不甜啊?”
賈赦一口就親了上去,秋桐本就是個男人一碰就酥麻的,頓時整個身子都軟貼上去,仰著頭還不住地伸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