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都知道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還和我談什麼從前啊？”我一臉平靜地對她說道，握著她脖子的那隻手則在這時，輕輕用力了幾分。
胡四娘在被我抓住之時，身上的穴位已經被我給點了，此時的她，不僅無法掙扎動彈，更不可能驅動那些遊屍們過來救她。
死亡的恐懼，於頃刻間蔓延在了她的心頭，她的臉色蒼白，猛然對我搖了搖頭，幾乎是驚恐地對我說出一句：“不……不要，柳清影，不要，不要殺我……”
“你……”
“你有什麼想問的，你直接問了便是，我將我知道的告訴你，全都告訴你，只求你饒我一命！”
胡四孃的聲音滿是哀求，已然不像方才那樣軟硬不吃，又強撐著一臉地囂張。
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平靜地望著她。
許是我越不說話，越能加深她心底裡的恐懼，胡四娘不斷地吞嚥著口水，臉色十分難堪，將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地問我：“柳……柳清影，可以嗎？”
“我說，我說，我知道的都說，你放我一命，可以嗎？”
我依舊沉默不語。
畢竟我心裡清楚，像胡四娘這些，身上被我種下紅蓮刺青的人，在這世間於我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他們的存在，完完全全是承載了我力量的容器罷了，我又怎麼可能，會放她一馬呢？
但是，我也確實有些問題，想從她的嘴巴里面問一問的，思來想去了一會兒之後，我才對胡四娘回道。
“想讓我放你一命，自然是不可能的，你的命，無論如何我今日都要留下。”
“但是你的魂魄，我可以不滅，將你送到陰司裡去，無論你是投了畜生道，還是人道，都與我無關，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我這話的意思已然十分明顯，要她去陰司投胎，雖然留下了她的魂魄，卻也徹底抹去了她這一世的所有修為，甚至是記憶。
她若想入人道，這一世怕是不太可能了，畢竟她的福報不夠，畜生想做人，可沒有那麼容易。
可若是入了畜生道……
還能不能修為妖身，如她這一世這般，做個風光的大妖，全看上天的安排了。
否則所有落入畜生道的生靈，若非功德圓滿，在畜生道里，生生世世輪迴個數十次都算得上是正常。
但凡修煉到了一定水平的妖物，感受到了從畜生變成妖精，那天翻地覆的區別，沒有任何一隻妖物，會願意再入輪迴。
果不其然，我這話一出，胡四娘再也繃不住了，直接對我破口大罵地噴出一句：“柳清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讓我重入輪迴，那簡直比殺了我還要難受，你若是沒那個誠意，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地裝作好人？”
“你……”
“你還是殺了我算了，反正如你這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偽君子，我也信不得你口中說出的半分話來！”
胡四娘激動的眼底翻紅，就連身子，都因為難以抑制的情緒而不斷在那抖動，若非是此時被我定住穴位根本無法動彈，她怕是都要衝上來撕了我了。
我一臉平靜地凝視著她，而後才幽幽道下一句：“人貴有自知之明，想和我談條件，也得看看自己手中的籌碼究竟有多少，能和我談多大的條件，不是嗎？”
“願意饒你一命，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入了畜生道，若是運氣極好，你至少還有轉世輪迴的機會，到底要不要，你最好自己想想清楚，若是得寸進尺，那你什麼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