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回到牢房裡補眠,吃過午食後無趣得緊,找守衛要來了筆墨。
旁邊的那男子以為杭舒章要寫詩或是作畫。
誰知道這人一坐就是半個時辰不動。
寫什麼寫那麼久?
學識這般好?
治國策論?
還是討伐榮棠公主的文書?
寫了許久都不曾歇息。
看到杭舒章終於放下筆揉手腕後。
那人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兄臺,兄臺。”
杭舒章看了過去,“喚我麼?”
“正是,在下金景水,尚未請教兄臺貴姓大名。”
“幸會,杭舒章。”
金景水沒有想到杭舒章反應這麼冷淡。
不過被關起來已經四五日,煩悶得緊,還是討一下他的手稿瞧一瞧。
“方才瞧杭兄執筆許久,不知可否藉手稿與在下一觀?”
杭舒章只不過閒的慌隨意寫話本打時間,見到有人感興趣,當即把手稿拿起,走過去送給了金景水。
金景水以為自己能見到什麼曠世奇文,拿到手上看了第一句:[秦棽跪在森嚴的朝堂中間,以頭觸地。]
?
這個秦棽是誰?
[臣有罪,懇請皇上治罪。]
金景水一臉懵,這寫的是什麼跟什麼?
快的大致瀏覽了一下。
噢,寫的是一個女娘在父親陣亡之後接管了軍隊,殺敵立功的事。
退敵之後回朝堂請罪。
這人看著一身的書卷氣,寫了半天就這?
不過倒是挺吸人的。
“杭兄當真是有雅興,被關在地牢還有心寫這些,在下佩服。”
杭舒章淡淡的說:“打時日罷了。”
金景水旁邊的一個書生朝金景水喊道:“金兄,在下也無趣得緊,可否藉手稿與我一觀。”
金景水看向杭舒章,杭舒章點頭。
結果那書生看完之後把手稿往地上一摔,大罵道:“呸,在下還當閣下寫的什麼高雅詩文,竟然寫的是市井話本,還寫什麼女娘為將,當真是滑稽可笑。”
金景水皺著細眉,口氣冷冷的說道:“縱使手稿所寫不入張兄的眼,張兄不看就是,摔人手稿是何道理?”
“在下就是看不慣這些奇談怪論,我輩讀書人當心存高志,怎可用生平所學去寫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杭舒章看著義憤填膺的張姓書生,冷聲說道:“煩請這位仁兄把在下的手稿拾起。”
“哼,在下奉勸你還是儘快把這些手稿燒燬才是。”張姓書生冷哼一聲,昂著個頭顱,好似高山上的孤松一般桀驁。
牢裡其他人見到這邊吵了起來,當下紛紛起鬨讓金景水把手稿念出來。
“金兄,把手稿念出來,讓大傢伙評判一下。”
“是啊,讓咱們也瞅瞅這寫的是什麼讓咱們的張大才子如此生氣。”
“快念。”
金景水看向杭舒章。
杭舒章皺眉。
金景水看到杭舒章不說話,彎腰把手稿撿起來整理好之後還給了杭舒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