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
陽光裡。
她的脖子很白。
很勻長。
也很秀氣。
她視死如歸的樣子很安詳。
發飄得很灑脫。
垂著的睫毛很長。
這情境,像要接受一個親吻,多於去受死、等殺。
但他倆之間,的確多了一件事物:
劍。
一把殺人的好劍。
——一把能將殺人殺得似寫一首好詩的劍!
“你殺吧。”
她是個殺手。
然而她現在卻願意被殺。
她願意死在她所愛的男人手上。
劍下。
但那男子卻不願意殺她。
嗖”的一聲,他收回了劍。
他收劍一如出劍快。
“我不殺你。”
然後他說,“反正你攔不了我,也留不住我。”
他飄然而行,一晃身,已繞過了胡蝶夢。
然後她卻在那一剎間出刀。
血光自他的背後迸濺。
這一刀好快!
這一刀,她是含著極大的憤恨出手,刀光利,刀如流水,快得連她自己也有點吃驚。
恐怕連他也有點噢驚吧?
他居然也沒有避得過去。
他著了一刀。
——是他自己不避吧?
他為什麼不閃躲?
——他為什麼要吃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