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竟遙答:“是。”
屆時娘和妹妹會一同前往,只是這畢竟是家事,沒必要對外細說。
顧凌雲看出宋竟遙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遂端起酒杯:“不提這些了,咱們喝酒。”
三人碰杯,談笑風生。
......
蘇源去就近的醫館,請坐堂的老大夫看了下傷處。
被告知只是傷到了肌理,回去後多上幾遍藥酒就能好,蘇源鬆了口氣。
二十一日就是殿試,可不能因腰傷掉鏈子,錯失良機。
針灸過後疼痛緩解許多,蘇源又請老大夫開了幾副藥,慢吞吞步行回家。
等回到家中,褪下衣衫,蘇源才發現身後的衣料被什麼颳了好大一個口子。
難怪方才一路走來,收到不少微妙的眼神。
蘇源坐在床畔,摸索著給後背能感覺到痛的地方塗上藥酒,又把換下的衣物丟進木盆裡泡著,這才去廚房炒飯吃。
剛放下筷子,牙行的人就把棗紅馬和僕從送來了。
這座小院的西南角設有馬廄,只是一直空置著,裡頭也並不髒亂,蘇源直接讓牙人把棗紅馬牽到了馬廄裡。
草料什麼的蘇源早就準備好了,待牙人離去,蘇源抓了一把放進馬槽裡:“吃吧。”
棗紅色的大馬蹭了下蘇源的手指,埋頭開吃。
蘇源一時沒忍住,摸了摸馬腦袋。得到一個輕柔的蹭蹭。
修長的手指順著腦袋往下,陷入濃密的鬃毛裡:“給你起個名字吧。”
棗紅馬哼哼兩聲,繼續吃草。
蘇源努力思考。
幾秒後,蘇源挼著鬃毛,面不改色道:“就叫你小紅好了。”
畢竟是第一匹屬於自己的馬,小紅這個名兒可是從小學一年級一直陪伴他到高三呢。
棗紅馬:“......”
甩了甩大腦袋,不想理人。
終究是傷到腰的,蘇源站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住,跟小紅說一聲,徑自離開了。
“老爺。”
垂花門前,陳大一家四口侷促地站在那,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喊道。
蘇源腳下一頓,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捏了下眉心,蘇源按照之前的安排給他們各自分工,又安排了住處。
“家裡沒那麼多規矩,只要你們做好本分之內的事,咱們就相安無事。”
蘇源沉聲道:“但如果你們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是絕不會再留下你們的。”
“至於工錢,每月六百文,若做得好了,自然也有賞錢。”
一番恩威並施,打一棒給個甜棗,反倒讓陳家四口人放下心。
他們都是老實本分之人,自然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在此之前,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主家不好伺候,喜歡折騰人。
聽了這番發言,這些顧慮是徹底消弭無蹤,紛紛應和:“是,老爺,我們知道了。”
蘇源怎麼聽都覺得“老爺”這個詞兒硬生生把他叫老了二十來歲,咳了聲說:“日後喚我公子便是,待殿試結束,我回家鄉接來母親,在此之前陳圓去廚房做事。”
既給了工錢,自然是要做事的。
陳圓,也就是將來伺候蘇慧蘭的小姑娘脆聲應下。
事情交代下去,蘇源也沒什麼好說的,揮手道:“我有些乏了,你們各做各的事吧。”
四人齊聲:“是,公子。”
等蘇源進了廂房,陳大去馬廄對面的柴房門口劈柴,妻子盧氏和女兒陳圓一個進廚房忙活,另一個勤快地打掃衛生。
至於兒子陳正,去馬廄伺候小紅了。
四人都十分地默契,幹活兒時無一不放輕了動作,唯恐驚擾到公子休息。
殊不知公子壓根就沒睡著,只是躺在床上養腰,並趁機進自習室學習,臨近傍晚時才出來。
陳大一家見公子在院子裡溜達,面上鬆快許多。
公子一下午都沒露面,他們還擔心來著。
又不敢進門去瞧,只能時不時往東廂房看一眼,巴望著公子下一刻就能出現。
盧氏小心翼翼上前:“公子,晚飯已經做好了,要不您嚐嚐味道,若是不滿意,回頭我再改進。”
躺了一下午,雖說一下都沒動彈過,但腦力勞動可比體力勞動累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