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嚇得夠嗆,眼淚鼻涕糊一臉,話不過腦口不擇言:“你別過來,我夫君是當朝王爺,你要是傷了我,我讓我夫君滅你九族!”
蘇源:哦豁!
蘇源一個不慎,下巴滑出手心,險些磕在窗臺上。
他還真猜對了!
當朝王爺共有八......七位,那麼參與鹽稅案的王爺又是哪一位?
蘇源已經預想到不久後弘明帝得知此事,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的模樣。
當爹的是個明君,下頭這些兒子一個兩個怎就只知惹是生非呢?
默默替弘明帝點一排蠟,再往下頭看去。
暗部正在院子裡清點銀子,十幾個木箱依次排列,裡面都是白花花的銀兩。
其中一個木箱裡面金燦燦,似乎還摻了金子。
正唏噓時,蘇源冷不丁瞧見有一短打男子從後門閃出,當即揚聲道:“有人跑了!”
小頭領抬頭看向蘇源,又看向他所指的後門方向,一揮手,就有兩名暗部追上。
蘇源吐出一口濁氣,希望能及時追上。
畢竟剛才那男子一閃而逝時,他瞥見對方胸口鼓鼓囊囊,好像藏著什麼。
排除銀兩的可能,多半是賬冊。
小頭領衝著蘇源打了個手勢,蘇源頷首回應,回到桌前喝茶。
不多時,有一名暗部敲門而入:“大人,屬下送您回去。”
蘇源放下茶杯,面色如常地起身。
兩秒後,暗部帶著蘇源躍出窗戶,幾個起跳,躍上屋頂。
不是輕功,但帶給蘇源的衝擊已足夠深刻。
即便來時已經體驗過一遭,第二回 在空中飛來蕩去,蘇源心臟還是蹦到了嗓子眼。
是激動,是腎上腺素狂飆。
直到落在蘇家小院後門,心跳仍鼓動不止,久久難以平靜。
對著圍牆冷靜許久,才去往前院。
蘇慧蘭在簷下做針線,聽腳步聲抬頭:“回來了?”
蘇源下意識露出一抹笑:“嗯對,回來了。”
隱晦打量一遭,見蘇源安然無恙,蘇慧蘭放下心:“是否順遂?”
跑掉的那人暫且不提,至少繳獲不少贓銀。
“收穫頗多。”蘇源答。
蘇慧蘭笑著:“等會他們也該回來了,你趕緊回屋去吧。”
為了不讓人覺察出蘇源在這天出過門,蘇慧蘭特意一大早把盧氏和陳圓打發去集市賣菜,美其名曰蘇源好容易休沐,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蘇源還將陳正扮作自己的模樣,讓陳大駕車去書齋逛了一圈。
實際上陳正不論是身高、膚色還是五官都與他大相徑庭,蘇源為此特意給他準備了內增高長靴和女子用來塗面的粉膏。
身高和膚色問題解決了,蘇源又請來暗部,給陳正五官做了一次性微調。
如此一來,倒是和蘇源有五分相像。
不出意外的話,絕對可以排除他參與此事的嫌疑。
蘇源又和他娘說了幾句話,折身回屋,按計劃表開始擬寫文章。
當天下午,一暗部扮作貨郎上門。
蘇源站在貨箱前挑挑揀揀,聽暗部彙報情況。
“人沒追上,行蹤斷在了吉祥山一帶。我們在屋裡找出幾本沒來得及帶走的賬冊,如今已確定與鹽稅有關。”
吉祥山有吉祥寺,因吉祥寺而聞名。
蘇源半是遺憾,半是擔憂。
遺憾的是讓那人給逃了,還有一部分賬冊遺落在外。
擔憂的是吳立身很快會知道轉移銀兩和賬冊失敗,說不準會有大動作。
忽然想到什麼,蘇源漫不經心搖著撥浪鼓:“對了,那幾個活口怎麼樣了?”
暗部半蹲著整理貨箱,低聲說:“我們的人正在審問,一個個嘴硬得很,不肯招供。”
蘇源蹙眉。
暗部信誓旦旦:“大人放心,屬下們一定會撬開他們的嘴。”
蘇源掏出銅板,遞給對方:“辛苦了。”
暗部接過,重新挑起擔子:“多謝公子照顧俺的生意,俺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