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強取豪奪(1 / 4)

醫館一陣死寂,只有蠟燭燃燒時不時暴起小簇火花的聲音清晰傳來。

晏將闌鼓足勇氣,轉身去看盛焦。

盛焦道:“過來,坐。”

他不質問、不發怒,眼眸無神語調平緩,好似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晏將闌深吸一口氣,悶悶走上前,乖順地坐下。

盛焦:“……”

盛焦冷冷道:“我讓你坐在椅子上。”

坐在盛焦腿上的晏將闌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見盛焦並沒有掀開他,像是終於找回一點撒潑打滾的勇氣。

他鼓足勇氣撲上前,熟練地雙手勾住盛焦的脖頸,將纖瘦單薄的身體掛在他身上,還親暱地在削薄的唇角親了一下。

“我知錯了。”晏將闌真情實意,沒有絲毫偽裝地道,“你讓我狡辯狡辯吧盛宗主,先別急著定我的罪好不好?”

盛焦一動不動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鬧騰,面無表情道:“讓塵都知曉你的盤算。”

“那是因為他爹告訴他了!”晏將闌忙解釋,“而且他的“窺天機”知曉天下事,我並未向他透露任何事,是他自己猜的。”

盛焦眼神冰冷,直勾勾盯著晏將闌。

晏將闌忙深情地回望。

盛焦並不吃他這一套,沉默許久突然道:“若不是婉夫人告訴我,你到底打算隱瞞我多久?”

晏將闌一愣,這才明白盛焦去藥宗是去做什麼的。

他也沒心思再賣乖耍無賴,抿了抿唇從盛焦身上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著燒了一半的燭火,輕聲說:“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晏將闌醒來後沒有第一時間去尋盛焦,最大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來面對當年的枕邊人。

這些年他習慣了無論何事都自己去做,哪怕盛焦給他無數承諾卻也根本不敢輕易去接。

晏寒鵲讓他不要害怕。

晏將闌經歷太多,感覺自己連死都不怕,哪裡還會再懼怕。

但他這些年所有的畏懼卻全都因盛焦。

屠戮奚家後,畏懼盛焦會真的將他殺死;

一切塵埃落定後,又害怕盛焦會因自己的經歷和欺騙而疏遠他。

他怕再也聽不到那熟悉的花開聲;

怕習慣溫暖、依賴,遲早有一日會再次被打回到那無助絕望的冰冷雨夜。

那種畏懼幾乎讓晏將闌扭曲,甚至在路上還渾渾噩噩地心想,若是當初知曉屠殺奚家會和盛焦所行之路背道而馳,他就應該再隱忍些。

隱忍到有能力將屠戮的罪名徹底遮掩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那時再動手就好了。

“對不起。”晏將闌低聲道,“我只是害怕。”

盛焦冷冷看他,伸出手隔著桌案朝晏將闌的臉探來。

方才在人群中,心虛到腦子都發懵的晏將闌下意識避開盛焦的手,但此時他卻主動貼上前去,將臉側在盛焦溫熱的掌心蹭了蹭。

盛焦輕撫他的臉,手指輕輕托起他的下巴,讓燭火照亮那張穠麗到極點的臉龐。

這張蘭嬌嬌的花魁臉做出沉重而帶著點隱忍委屈的神情時,能讓世間所有人為他神魂顛倒,豁出性命也要護他周全。

盛焦低聲道:“你們在天衍學宮時就想將溫孤白當成一把刀,故意算計他,是嗎?”

晏將闌遲疑一瞬,有些不太確定地點頭。

盛焦又問:“是奚絕主謀,神魂附身你同溫孤白商議謀劃?”

晏將闌沒吭聲。

但答案已顯而易見。

這一切便和“行因果”上的記憶幻境對上了。

奚絕奪舍晏聆同溫孤白謀劃一切,一切因果便在晏將闌這具軀體上——不過就算罪魁禍首全部是奚絕,天道、天衍也不捨得殺死“堪天衍”。

盛焦冷冷道:“你們真是好算計。”

不僅謀劃好五年後及冠禮那日的奚家屠戮,甚至還算準了東窗事發後,奚絕和溫孤白合作假意將此事推到晏聆身上,徹底將溫孤白算計到死。

更可怕的是,當年奚絕大概十五歲,晏聆甚至才十三歲。

晏將闌沒說話。

盛焦見他好似真的因這句話落寞,猶豫好一會才補充一句:“……是奚絕好算計。”

從一開始奚絕和溫孤白交涉時,便一直在向溫孤白灌輸自己厭惡晏聆取代自己身份的念頭,以至於溫孤白深信不疑這兩人必不可能合作,步步為營讓溫孤白毫不懷疑地為他們所用。

好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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