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也搞不清這口泉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口泉了。
若說不是,他每天夜裡真的就開始做新的夢,而且那夢都不帶重樣的。
若說是,可傳說中也沒有那口泉喝了會讓人痛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之說啊!
好端端的那些能夠提示前世的夢卻是被那喝了泉水之後產生的疼痛給攪得稀碎稀碎的!
不過,夢做得多了雖然又在醒來後忘掉了一部份,可是把那些稀碎稀碎的夢的碎片拼湊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前世終是有跡可循的。
那應當是自己和許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少男少女坐著大船遠渡重洋去了東方的一個列島。
原來自己在夢中夢到的那條象弓一樣彎曲的“毛毛蟲”就是那個島。
而在那個島上自己是個士兵或者護衛,不知道怎麼就和當地的那些矮人土著生矛盾。
而自己在要返回故土的過程中就和那些矮人鬥了起來,最後應當是自己死在那裡了。
之所以說是應當,那是因為他到了現在他還沒有做到自己如何被矮人殺死的夢。
或者,即使自己已經做過那個夢了而自己並沒有記住。
或者,本來在某一天自己應當是做了那個夢的,可結果自己卻是被那突如其來的疼痛把本該做的夢給攪了。
反正自己前世一定是被那些矮人給殺死的,否則就無法解釋自己那兩個夢。
一個夢,自己記得最清楚的那個總是和那些矮人廝殺的,另一個則是自己變成大鳥從那個列島往西面飛的。
自己想回故土結果壯志未酬,然後自己的魂魄便化為一隻大鳥試圖飛越那浩瀚煙波重回故里。
這樣解釋才既有前因又有後果才完全說的通嘛。
商震覺得自己前生不說是武技群那也絕非泛泛之輩,那自己在夢中可是殺了老鼻子多的矮人了!
可今生自己卻變成了長得四四方方的“小板凳”。
如果自己不做了那樣的夢知道了自己前生大致脈絡,那這輩子可能也就是個放羊娃了,放自家的羊或者給胡人放羊。
那樣的話今生可就註定與武力無關了。
不過得之東隅失之桑榆,他卻偏偏是峪口村裡背書背得最好的那個。
雖無武力但終是比那些玩伴多學了許多東西。
自己為矮人所害,精魂化之為大鳥那就是受了精衛填海這個遠古神話的啟。
自己和那精衛的區別也只是那個溺死的小女孩要用木棍石子把大海添平,而自己卻是要飛渡重洋。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商震每天依舊吃著狼肉喝著那水,晚上依舊做著夢。
不過隨著他在這鐵帷山裡呆的時間越來越長那疼痛終是變得輕些了。
而這時商震便現自己原來所穿的羊皮襖與皮褲卻變得緊巴了起來。
而且這些天隨著他鬥狼又在這遍是石頭的世界裡折騰,自己這皮襖皮褲終究有一天被他一掙後,便也如他所做的夢那樣變得稀碎稀碎了起來。
商震並不以此為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那就是穿件鐵衣服只怕都得磨薄了。
好在他剝下來的那幾張狼皮已經風乾了,商震便把那狼皮給加工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這種說是活兒其實也只是瞎對付,對於商震這種原本就整日放羊在外的放羊娃那自然是難不住的。
他在大山的背風坡找到了一種乾枯的細草,將那細草用石頭砸軟再編成柔韌的細繩就將那些狼皮縫了起來。
而每天為了在那風吹大山所帶來的嘈雜而怪異的聲音中可以睡著,商震的數息也有了進步。
他練數息的初衷那也很單純,那無非是為了能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