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瘋不畏死 暴虎馮河(2 / 3)

小說:順明招聘 作者:特別白

河南巡撫已經是上奏朝廷請求山東調兵救援開封,自己這邊要是拒絕的話,木雲瑤肯定不會高興。

更加重要的是,膠州營眼下的大部分新兵,缺少練兵的機會,河南開封附近的這股賊寇無疑是練兵磨刀的最佳選擇。而且還是在黃河邊上,膠州營也可以透過水路來運輸,這樣比起陸地的馳援也方便許多。

對於這些從前只是在屯田田莊之中受到簡單軍事訓練的新兵來說,哪怕是去到開封府沒有遇到敵人,這一路水上行軍,也是一次非常不錯的演習。

李孟現在的心態和從前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他拼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實力壯大,同時不要受到損傷。

山東的地盤目前還是在消化之中,大量的新兵編練成軍,一切都還不穩,朝廷上下對山東的漠視和冷處理,真是正和李孟的心意,但總是這麼低調和封閉也有自己的缺點,這沒有練兵的機會就是其中之一。

李孟對自己手下的軍隊,訓練方面還是有自信的,可僅僅是經過嚴格訓練,卻沒有經過實戰的軍隊,初臨戰陣肯定是會鬧出很多的笑話,膠州營的各支軍隊在這樣的情況下鬧出了多少笑話,李孟也是見過不少。

河南省請求救援,和流寇賊兵作戰,不管是大勝小勝,都不會作為判斷你這隻軍隊強弱的依據,至於失敗的情況,李孟還真是沒有考慮過。

在水上行進了十幾天,在黃河之上,膠州營雖然沒有什麼老關係,可高一功那邊的青鹽生意來回走的正是黃河這段河道,高一功和李孟的名頭可能在這黃河上都不怎麼著名,但是凡是知道的,自然是不敢亂動。

龐大的船隊走的頗為順利,進入河南省歸德府之後,在黃陵崗那邊佈置了探馬,兩岸各有近百名騎兵化裝成馬賊的樣子,來往於船隊和前方之間,不斷的將偵查來的訊息帶給這支船隊。

開封城是河南的首府之城,又是天下聞名的富庶之城,儘管城防堅固,城內也動員起來了大批的民壯守城。

但畢竟城內沒有正規軍,城外遊弋不去的“宋江”宋大剛覺得有破城的機會,打破這樣的城池,自己馬上就可以成為張獻忠、李自成那般天下聞名的大寇,城內的武庫、金銀、人口都是讓人垂涎的。

就連李自成、張獻忠在河南的時候,都不敢去琢磨這些大城,可這次守將陳永福去往南陽府,城防空虛無比,機會實在是難得。

要知道,河南的兵馬幾乎都是在湖廣和陝西的方向,河南巡撫在開封城中居然要琢磨著向山東求救,可見其局面的窘迫。

宋大剛領著幾萬手下,在開封城周圍劫掠,就已經是嚐到了不少的甜頭,下面的這些流寇們也都是琢磨著進入開封城如何的享福,人很容易被利益衝昏了頭腦,還算是精明的宋大剛眼睛盯在開封城上,什麼事情都顧不得了。

何況山東兵馬的船隊,沿途碰見任何船隻都是立即扣下,要是不從,那只有沉船的命運,沿岸跟隨船隊行進的探馬和騎兵,隨著愈發靠近開封地帶,佈置在岸上的數量也是越多,宋大剛即便是佈置了探察的哨探,也會被截殺。

不過,李孟還真是高看這個宋大剛了,一路西進,並沒有碰見對方的任何警戒的佈置。

五月底的時候,李孟的部隊終於是到達了陶家店渡口,這是黃河水運進入開封城的必經之路。

如此大規模的船隊過來,到了這麼近的地方,如果這“宋江”還不知道,那就是睜眼瞎子了,李孟的船隻出現在渡口的時候,就發現渡口那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宋大剛的部下們已經是佔領了這個地方,氣勢洶洶的盯著水上的船隊。

船上的官兵雖然是看著可怕,但只要是封死了渡口,對方無法上岸,那就沒有辦法。

宋大剛一直沒有離開開封城,最近幾天卻是在城外砍伐樹木,推倒房屋,打造了些簡易的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這真是實實在在的昏了頭,開封如此大城,即便是民壯們守城,也不是這些流寇們憑著些雲梯就能攻下來的,幾次攻打,都是頭破血流,眼下又琢磨著挖掘地道,結果開封知府率領衙役在城中要害處埋缸偵聽,雖然進度還不大,可估計也是個無功而返的結局,就在這時候,山東的兵馬到了。

為了行進中的保密,李孟所率領的船隊,只是依靠紅黑兩色的大旗來帶隊領路,並沒有什麼可以辨明身份的記號。

岸上的流寇們甚至不知道船上到底是那裡的兵馬,但這肯定是官兵,因為這般氣派的規模,可不是那家同道能負擔的起。

李孟率領的親兵和馬隊在蘭陽縣的附近下船,正在從另一個方向朝著開封府急趕,眼下負責在船隊指揮的兗州軍的統領——遊擊陳六。

這次出征河南,李孟帶兗州軍前來,對陳六來說,真是天上的掉下來的好事,李孟手下的幾名大將,征伐出戰機會最多的就是分守登州的參將馬罡,山東各處,除卻李孟之外,最為看重的武將也是馬罡。

和安守本分、從安排的趙能,始終跟在李孟身邊的王海相比,陳六心中特別的著急,他和王海因為犯錯,被李孟安排在身邊當親兵統領很長時間,耽誤了外放鎮守的機會,好不容易外放了,卻因為在相對太平的兗州府,表現的機會又太少了。

眼見著張江、魏力這批後起的將領也開始出鎮一方,而自己這種起家時候的核心將領卻默默無聞,讓陳六如何能不著急。

他們這些人,榮華富貴完全是因為李孟而來,忠心耿耿自然沒什麼問題,但陳六也知道,今後若想要有更大的榮華富貴,就必須有所表現。

陳六在兗州府鎮守的時候,也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其中一種讓他特別的受不了,說是馬罡能有如今的地位,依靠的是才能;趙能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恭謹;張江有今日的位置,依靠的是功勞;他陳六能有今日的位置,無非是和山東總兵大人的關係比較近罷了。

五月時候,李孟率領騎兵突然出現在濟寧州,說是要帶兗州軍去往河南平寇,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讓陳六大喜過望。

這次所帶的大部分是新兵,陳六生恐這些新兵在李孟面前出什麼亂子,在行軍的途中,李孟在座船上每日謀劃,聽取情報,而陳六的大部分時間則是坐在一艘小船上,來回巡視船隊,約束部下,忙的不可開交。

眼下敵人就在眼前,可船隻卻無法的靠岸,這就是大問題了,看岸上這些賊寇的亂哄哄摸樣,陳六對取得勝利沒有什麼疑問,恐怕李孟率領的大批馬隊出現在這些流寇後面的時候,這支部隊馬上就要大敗潰散了。

問題的關鍵是,那是總兵大人自己打敗的,臨下船前,李孟可是吩咐的明白,你兗州軍是作為主攻的部隊,本帥率領馬隊在後面掩殺,力爭將這夥賊人徹底的剿滅。

要是李孟的馬隊到了,卻看到自家的船隊在河上轉悠,無法登陸,這局面陳六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若是這般,自己在大帥心中的印象會如何。

宋大剛知道官兵從水路上殺過來之後,立刻是覺得大事不好,可現在想要跑都跑不了,這幾天光是做著破開封城的美夢,在開封城外那些聚居地劫掠的金銀細軟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整理。

出來做賊,就是為了金銀財寶,費了這麼多天的力氣,要是兩手空空的走了,豈不是要哭死。

宋大剛也是奇怪,按照他打探的訊息,最快回來的河南兵馬也還沒有絲毫的動靜,而且按照常規,朝廷也不會朝這裡派兵,那這支兵馬是從哪裡來的?奇怪是奇怪,不過宋大剛還是把部下派到了渡口和所有能夠登岸的地方。

只要是能把官兵們抵擋一陣,給自己爭取收拾金銀細軟的時間,這就是足夠了,清醒過來的“宋江”可沒有一絲的勇氣去和前來救援的官兵們死戰,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義氣會去管岸上的那些部下。

但渡口和附近登陸處的流寇們守的頗為的有章法,宋大剛派來了一些當過兵的老弟兄過來指導,頂在第一線的都是弓手,儘管軍用的弓箭和獵弓摻雜在一起,可這些箭支的箭頭部位都是纏繞著點火的油布。

一有船隻靠近,就是拼命的射過去,山東兵馬乘坐的木船對這樣的火箭很是頭疼,稍微被沾到就很容易燒起來,在這大河之上,若是燒起來,那就萬事皆休了。

那些船工和老大,不管這船是不是膠州營徵調來的,聽話不聽話,一律不敢靠近,即便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是寧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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