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政與正則在聊完關於江戶屋敷的話題之後,繼續喝酒欣賞能樂。
“說起來,官兵衛老爺子怎麼樣了?聽說他的身體不怎麼好啊!”
想起了如水的正則一邊豪飲著美酒,一邊詢問著還是青著一張臉的長政。
“啊,父親大人啊,情況也不怎麼好呢。”
長政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與煩躁交雜的表情,低下頭湊到正則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說實話,我更希望父親大人趕緊歸天。”
“喂喂,長政,你怎麼能這麼說官兵衛老爺子啊!”
正則一臉驚奇地看著這個一臉陰沉的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從關原之戰以後,這位友人似乎想法就越來越陰暗了,自己有時候都會被他的一些肆無忌憚的心裡話給嚇到。
在江戶屋敷被燒之後,長政的心情狀況也隨之變得比以前更加陰暗昏沉了。
“正則,你不知道,在父親大人時代跟隨他的那些老臣們跟其他那些屬於我那派的較年輕的家臣們一直都在鬧。”
“誒,竟有此事?我的家臣都不會這樣!”
“那是你的家臣!現在父親大人雖然一直昏睡不起,但也沒去世。那些老臣依仗著父親大人還在世,整天一副不把我長政當成真正的主君的表現。……所以父親大人還不如快點歸天,好方便我處理家中的問題。”
長政臉上的怨毒的表情,隨著酒勁的作而顯得越來越明顯。
“你這傢伙,酒量不好就別喝了!你可不是我福島正則啊!”
“沒事沒事!喂、喂!那邊的!給我盛滿!”
看著這個酒量明明不好的友人還在拼命地呼喚侍從盛酒的樣子,正則也很無奈。
……
……
在福岡城中小姓們居住的院子裡,有一位少年正在練習著槍術。
他身材高大健壯,赤裸著上身,在不停地做著揮槍穿刺的練習。
“噢噢!!!”
在使勁將數尺長的長槍刺出去的時候,空氣中時不時傳過來了銳利的破風聲。
少年揮舞著如此之重的長槍練習了許久,仍然沒有半點疲倦的樣子。他在舉槍之時,手臂上那因為壯實而顯得凹凸起伏有秩的肌肉在陽光下反射出了一圈漂亮的光暈。
過了許久,在太陽都已經升到頭頂的正上方時,少年終於結束了他的槍術訓練。
他回到了自己的屋敷中,坐在靠近庭院的走廊邊,開始保養起自己的槍來。
一邊用布擦拭著槍尖,他一邊抬起手揮去了頭上與方厚下巴上正在往下滴落的汗珠。
突然,少年皺起了眉頭,停下了手上正在擦拭的動作,銳利的眼神稍稍往旁邊偏了偏,似乎正在警惕著從右邊突然出現的某些不之客。
“喂,基則!”
從右邊走來的是一群年紀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他們的臉上充滿著高傲與不屑,似乎也還夾雜著對面前這位少年的嫉恨?
“有什麼事嗎?”
被稱作“基則”的那位健壯少年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眼神稍微轉了一下而已,然後繼續低下頭保養自己的槍。
這位少年就是黑田八虎之一後藤又兵衛基次的長男,後藤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