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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兄長大人,你怎麼了?”
看著利長那有些難受的臉色,豪姬有些緊張與擔心,下意識地想去攙扶兄長。
畢竟兄長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要是因為自己的言語逼迫而傷到身體就得不償失了。作為妹妹,豪姬並不希望看到尊敬的兄長露出這麼難受的表情。
“……沒事。”
利長拍了拍妹妹的手,勉強擠出一個安撫性的表情,將坐得有些僵直的大腿挪了挪,換了一種坐姿。
“……阿豪啊,兄長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面露憔悴之像的利長將他那有些迷茫的目光轉向了妹妹,這樣問道
“阿豪你,在那個時候,恨我嗎?”
“……”
豪姬很快就理解了兄長的問題。她垂下眼瞼,露出了各種感情混雜的表情。
那個時候,估計就是在慶長八年(16o3)之時,隱匿於薩摩的秀家與孩子們被德川家現,然後等待處置的那個時間。
當時,知曉了這個訊息的豪姬心急如焚,特地前去請求兄長利長幫忙求情,請求免去秀家以及孩子們的死罪。
但是,還身處於前田家家督之位上的利長為了前田家不被牽扯,只得在最親近的妹妹面前拉下冷臉,冷酷地拒絕了此事。
利長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個時候,妹妹豪姬那絕望而又憤怒的眼神。
後來之所以秀家與孩子們能免於死罪,還是多虧了在江戶做人質的母親芳春院的擅自求情。
妹妹那個時候,毫無疑問是恨自己的吧。
“兄長大人,我那個時候確實是恨過你。”
果然。
在得到了妹妹的這個回答之後,利長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明明可以救我們這一家,但兄長大人卻因為那些原因而冷酷地搖頭視而不見,我那個時候確實恨透兄長大人了。”
豪姬沒有掩飾自己在那個時候的想法,但是她對兄長利長的感情似乎並不僅僅只是一個“恨”字那麼單純,
“說實話,如果我不知道秀家大人與孩子們還活著的話,我真的可能會恨兄長大人你一生……但是,現在,我的丈夫與孩子們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我也就沒有再憎恨兄長大人的必要了。”
在兄長的面前,豪姬覺得沒有必要去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現在想告訴兄長利長的,就是這句話。她現在,已經不憎恨兄長利長了。
“……是嗎。”
讀懂了豪姬話中意思的利長微微咧開嘴笑了。【.】他的笑臉與滿姬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妹妹的手,這麼託付道
“總之,阿豪……阿滿就拜託你了。”
利長強忍著咳嗽之意,微微停頓了數秒,然後把另一隻手也輕輕地放了上去,
“還有,關於秀高的事情……我答應了。”
這是利長對妹妹一家的補償……以及對於自己那無中生有的負罪感的救贖,或者也可能包含了對妹妹收養女兒滿姬的事情的感謝之意。
總之,不管理由是什麼樣的,利長答應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