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尉遲凌後,他們便正式啟程返回大魏,三天後就進入了魏國的邊境。
不同於草原上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景,魏國的大西北是另外一副景象,藍天戈壁,長河落日,說不盡的雄渾壯麗,雖有些蒼涼,但視野開闊,極目遠望便給人一種震撼的美感。
一隻蒼鷹滑過天邊,出一聲清越的長嘯,為這片廣闊的大地更填了一份靈動的生氣。
西北地廣人稀,他們沿著戈壁平原疾馳了五天,除了在邊陲小鎮上能看到人煙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深夜,客棧。
於靜瀟伏在白煦胸前,聽著遠處傳來一聲聲野狼的嚎叫,不由得握緊了手指,揪住了白煦的衣襟。
白煦握住她的手,笑問,“怎麼你害怕狼”
於靜瀟搖了搖頭,“不是。就是覺得這裡很美,可是卻太過荒涼。有些委屈了你。”
白煦卻低低的輕笑一聲,“只要有你在身邊,哪裡於我都一樣。”他一邊說著,一邊翻身將她壓在下面,低頭索吻。
於靜瀟回應著男人的索求,在這麼近的距離,男人俊美的五官都有些看不清明。
自從知道白莫觴不許他二人成親後,白煦始終沒有表態,弄得於靜瀟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她隱隱預感到,這事兒不會輕易算完。
只是白煦的心思這樣深,她完全猜不到他是怎樣想的。
男人對她的分心表示不滿,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立時惹得於靜瀟低喘一聲,拉回了全部的心神。
白煦的低語沒入她水色的唇瓣中。
“瀟瀟,我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於靜瀟聽到他的低語,意動神搖,眼圈微微泛紅,用盡全身力氣擁著他。
“白煦,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開,除非是死亡”
隨著耳鬢廝磨的細語,**上的幔帳飛落,遮住了無限的旖旎**
白煦自從知道“我愛你”這三個字會深深地撩撥於靜瀟的心絃後,便總會在恰當的時機祭出來,惹得於靜瀟感動得無以復加,以便於他獲得某方面的福利。
後來於靜瀟終於認知到這一點,便忍不住大罵他寡廉鮮恥、**不如,但罵歸罵,心底對那三個字卻依舊是十分受用的。
又向東行了三天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涼城。
作為西北邊陲最重要的城市,這裡遠沒有京城繁華,甚至及不上南疆的凌同熱鬧,但卻別有一番景象。
在白煦的治理下,這裡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們安居樂業,也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白煦的王府就設在涼城的正北方,雖不及他在京城的府邸奢華,但佔地頗廣,畢竟,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了。
白煦沒有替於靜瀟另外準備房間,而是把她安置進了自己的寢房。
於靜瀟一進門,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了牆角處用架子支起的那副畫上。
那不是水墨丹青,也不是名人字畫,而是一副畫像,一副與真人一邊高的畫像。畫上的女子身著一襲大紅的嫁衣,笑容燦爛如六月的初陽。女子身後,立著一位俊美英挺的儒雅男子,也是一身的喜裝。
可不正是當初他二人讓那位洋畫師畫得畫像
“這,這”於靜瀟摸著畫布上的線條,喉頭哽咽。
她手裡的那副畫像,在藏悠閣被茶水浸壞了。白煦這怎麼還有一副而且還是真人大小的
白煦由背後環住她的腰肢,“喜歡嗎屋裡還有。”
於靜瀟驚訝地轉過頭,任由白煦拉著她進入裡間。
只見臥室內還擺放了另外四副畫像,畫像上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是於靜瀟,只是畫中的她服裝不同,也在做著不同的事情。
第一張是她穿著宮裝在荷花池內採集露水,第二張是她在替人尋醫問藥,第三張是她坐在案邊撫琴,第四張是她扮做男裝策馬馳騁。
四幅畫都是於靜瀟曾經的生活寫照,畫中的女子無一例外,笑容都極是燦爛動人。
“這些”於靜瀟怔怔地定在原處,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白煦從後邊擁住她,“我把那位洋畫師請到了西北,僱他做我的專屬畫師,你我分別四個月,我便讓他一月畫了一副。”
於靜瀟轉身撲入他的懷中,心底曾經的彷徨與不安,在這一刻通通被驅散,現在只有濃得化不開的甜蜜,與溢滿胸腔的幸福。
於靜瀟本來還擔心著要如何處理自己與賢妃之間尷尬的婆媳關係,可自打來了涼城後,她才知道這些都是多餘的。
賢妃根本不跟他們住在一起,而是領著九皇子住在涼城南側的一個行院中。
自從她出了京城後,一路都在逃亡,並沒有聽到多少京城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