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趕忙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才知道是好姊妹楊絮兒的聲音。
她答應一聲,隨手把盆推到了床底,來不及擦拭,帶著滿腿的水,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出來開了門。
“幹嘛呢你?大白天價關著個門,鬼鬼祟祟的!”楊絮兒站在門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柳葉梅。
柳葉梅臉上微微泛紅,說“鬼你個頭啊!不是被你折騰的一宿沒睡好嗎?這不正在補覺嘛。”
“拉倒吧你,睡覺怎麼還會有水聲?”
“啥水聲?”
“嘩啦嘩啦的,不是水聲是啥?”
“你渾身哪兒也不好使,就數耳朵靈,人家不就是洗了洗身子嘛,都好多天沒洗澡了,不洗洗睡不著。”
“是不是想挨炮了?流口水了吧?”
“去你的吧,你以為都像你呀。”柳葉梅邊說著,邊往後退後了一步,說,“你叉在外頭幹嘛呀?還不進屋來。”
“屋裡不會有野男人吧?”
“死楊絮兒,你以為我像你呀,整天放臊,招惹男人。你進來找吧,找不出來,看我不禍害了你!”
楊絮兒進了屋,隨手拿個凳子坐下來,問柳葉梅“你是不是把我被禍害的事兒告訴村長了?”
柳葉梅心頭一緊,隨回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絮兒稍加沉吟,說“他去我家了。”
“他去你家幹嘛了?”
“問情況唄。”
“問啥了?”
“還能問啥,就是問那個過程唄。”
“咋問的?”
楊絮兒瞪她一眼,說“你囉嗦不囉嗦呀?不就是問什麼時間進的人,怎麼糟蹋我了,又怎麼被嚇跑的,還……”
“還怎麼了?”
楊絮兒把嗓子眼裡的半截話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要看你下邊的傷口了?”
“你……你……”楊絮兒無語,沉下了臉。
“你給他看了?”
“沒……沒……誰給他看那個呀!”楊絮兒頭搖得像撥浪鼓。
“這個老色鬼,還幹部呢,就是想借機佔你的便宜。”
楊絮兒咧一咧嘴,哭笑著說“男人嘛,還不都一個熊樣子,天生就那樣德性嘛。”
柳葉梅緊盯著她,逼問道“楊絮兒,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他到底動沒動你身子?”
“看你,兇啥兇?真的沒動,他想動手動腳,我就喊著肚子痛,要去找醫生,捂著肚子就躥出來了。”
“你還算聰明,別讓那個死東西佔了便宜就好!”
“就算佔了便宜又能咋樣?女人嘛,就那麼回事,從孃胎裡出來就是給男人耍的,耍了白耍,啞巴吃黃連,誰也沒有辦法,都是天意呀!”楊絮兒一副自認倒黴的腔調,看上去倒也平靜。
“放屁!怎麼就沒辦法?男女之間的事,要你情我願,要是強來就不中,那就是犯法!”柳葉梅滿臉悲憤。
“呸,柳葉梅你也就是個嘴上緊,不中又能怎咋樣?連老天都不公平,要不然怎麼會給女人做個洞,給男人捏個棒,你說這不是天意是啥?”楊絮兒說得一臉無奈。
柳葉梅心裡一沉,細想想,覺得楊絮兒說得也不是全沒道理,便不再說話,轉身到了灶前,動手做起飯來。
“柳葉梅你幹嘛?”楊絮兒問道。
“做飯呀,不是都沒吃飯嘛。”柳葉梅邊忙邊應著。
“蔡富貴還回來吃嗎?”
“不回來了,說陶元寶請他跟村長喝酒呢。”
楊絮兒嘖嘖道“看看,蔡富貴果然成人物了。”
“成了屁人物啊,就是跟著人家蹭吃蹭喝唄。”柳葉梅嘴上不屑地說著,心裡卻透著一股甜。
楊絮兒接著問“是不是夜裡也不會來了?”
“是啊,村長要他值班,說到時候給點補助。”
“還不是嘛,這都成工資的人了。”
兩個人說這話,不大一會兒工夫,飯就做熟了,兩個人邊吃邊說著話,柳葉梅就把話題扯到了兒子小寶被趕回家的事情來,問楊絮兒“你對那個孫秀紅老師熟悉不?聽說她不像個正常女人一樣,心理有毛病是嗎?”
楊絮兒嚼著一口饅頭,含含糊糊地說“可不是,老早就離婚了,一個人帶個孩子,是挺不容易的。”
“為啥離的婚?”
“有人說是她把男人給甩了,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那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