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箏麻布 星星點點

小說:落雨涼風 作者:金鉤金笛

檸檬單手輕輕撫摸琴絃,福澤神威殿中的一幕幕紛至沓來,讓檸檬有點兒應接不暇。來回撫摸了幾遍,檸檬對冰糖的思念愈加濃烈,低頭細細看著古箏一遍又一遍,將包裹古箏的麻布又翻看了數遍。檸檬在福澤神威殿中生活了無數歲月,東西可以以假亂真,但是上面的氣息讓檸檬更加篤定是先知彈奏的古箏沒錯。當確定剛才不是自己朦朧中的錯覺,而是先知真地來過的時候,檸檬忽然感覺自己既幸福又彷徨,幸福的是自己的親人還在,仍然關心自己,彷徨的是先知為什麼不把自己接走,而是要繼續留自己在這個陌生又殘酷的世界上。檸檬想不通,單純的心思坐在青石上想了一遍又一遍。

天色慢慢黑下來,直到嫣兒的哭聲再一次把嫣兒的思緒拉回到了山谷裡。檸檬看著嫣兒胖嘟嘟的小嘴哇哇哭,再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有些兒同命相憐,又將嫣兒往自己懷裡緊了緊,哄道“嫣兒乖,嫣兒愛,小姨給你弄吃的,你彆著急,很快就可以吃飽飽了呦,小姨愛你呦。”嫣兒聽到檸檬的聲音,很乖巧地停止了哭鬧,睜著含淚的大眼睛看著檸檬。檸檬看到嫣兒如此惹人憐愛,心中的愛意更甚幾分,不暇多想立刻為嫣兒準備吃食。

忙活了好一陣子,嫣兒吃飽後,檸檬也跟著吃了些把自己填飽。一天過去,冰靈還在睡夢中,沒有一點兒甦醒的跡象,檸檬繞著冰靈走了幾圈,現冰靈這個大傢伙鼻息均勻,胸膛有規律的起伏著,並無異樣。檸檬也就不再深究,抱著嫣兒坐在青石上,撫弄起古箏來。

另一頭,鶴老人坐著馬車來到燕嶺山脈戾氣少年的葬身之地。鶴老人站在一旁,凝視著地面許久,忽然單手虛託,原先埋葬在土裡的戾氣少年破土而出,少年身上血痕結痂,可惜的是少年渾身慘白,沒有一絲生命跡象。鶴老人神色泰然,一隻手在虛空中連續點動,泛起陣陣波紋,少年周身的穴位也跟著起起伏伏。不一會兒,鶴老人五指成抓,一手虛空抓在少年的天靈蓋上。猛然,鶴老人神色凝重,虛空抓在少年天靈蓋的手卸去勁力。鶴老人萬萬年不變,泰然自若的臉上變得有些扭曲,渾身也跟著顫抖,兩行燭淚不可抑制地流下,直接老淚縱橫。

好一會兒,鶴老人呢喃著“萬萬光年了,無窮無盡的時光沒有拋棄吾族,當真天意弄人,機緣造化。”說完瞬間,鶴老人又變得舉重若輕,口中唸唸有詞,另一隻手在漆黑的夜色中極虛點。異象突生,鶴老人周圍的虛空中閃電般爬滿了空間裂縫,無數的星星點點從空間裂縫中匯聚而來,聚集在鶴老人的手中變成一個光團。緊接著鶴老人一口清氣吹出,手中的光團化作星星點點飄灑著落入少年身體之中。然後,鶴老人向下輕輕一揮手,少年又慢慢沉入土裡,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生過一般。

做完這個事情,鶴老人單手揹負在身後,捋了捋白鬚,抬頭望著星空似有所想。虛空一抓,又將一物投入地裡消失不見。半響後,鶴老人坐上馬車,輕輕拍了拍馬兒。馬兒會意,嘶鳴一聲,空踏前蹄,馬兒飛般拉著馬車朝著星空的深處而去。

一晃月餘過去,山谷中鳥語花香,彩色的蝴蝶飛來飛去,時不時傳出檸檬撥弄的絃音,以及嫣兒“咯咯咯”的笑聲。嫣兒這月餘來,有著檸檬的陪伴倒從未哭過,個子還長大了一點兒。只是冰靈一直在睡夢中,檸檬開始不解,後來仔細想來,檸檬也就釋懷了,想是冰靈在突破境界,也就未在意。這天,檸檬如常一樣抱著嫣兒在山谷中轉悠。方才天氣晴好,這會兒山谷上方突然就陰雲密佈、雷聲隆隆,檸檬抱著嫣兒快收拾好一應的物品,躲在一處小山洞中躲雨。可奇怪的是,天色像墨汁一樣,雷聲轟鳴,卻遲遲不見雨點落下。正當檸檬一頭霧水之時,一道茶碗大小的雷電不偏不倚劈在了冰靈的身上。看到這番景象,檸檬張大嘴不知如何是好,可檸檬腦中還是嗡嗡叫的時候,接連幾道茶碗大小的雷電又劈了下來。冰靈被雷電劈中後兇相畢露,展開巨翅就迎面而上,是要用肉身硬抗這次的劫難。檸檬看著冰靈一次次被雷電劈入地上,又一次次飛起硬抗,不免閉上眼睛,為冰靈擔心起來。

半個時辰後,雷電停歇,烏雲散開。檸檬睜開眼睛,急急尋找冰靈的身影,情急之下沒有找到。檸檬抱著嫣兒衝出山洞,來到冰靈的渡劫之地。好一會兒,檸檬沒有找到冰靈,急得直跳腳大喊道“冰靈、冰靈???”

冰靈看見檸檬這麼急切,還是不忘取笑一下“我在這裡呢”。

聽到冰靈的聲音,知道冰靈沒事在調侃自己,檸檬擔憂的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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