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鹹魚第二十九式(2 / 3)

“……是。”徐長史欲言又止地退下了。

……

遼東王的賀禮出了事,除了隴西王府這邊沒動作,京城裡的其他幾路藩王和世子都不約而同警戒起來,對賀禮嚴防死守,生怕自己的賀禮也跟著出岔子,步了遼東王后塵。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下一個出事的不是賀禮,是人。

這天午後,太子司雲靖還在皇城前殿的天章閣裡和大臣們議事,當日值守的東宮禁衛統領一臉驚慌地奔過來急報,“守心閣裡的池世子不見了!”

司雲靖匆匆終止了議事,把人召來細問,“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今日有何異常之處。”

那禁衛統領惶恐地說,“沒有異常,就是、就是突然不見了。池世子要解手……正好韓世子在飛瀑閣裡蹲著,池世子規矩大,死活不肯和韓世子一起如廁,我們就遣了四個兄弟帶他出了守心齋,去隔壁院子解手。解完手人好好地出來了,誰知道就圍牆下轉了個彎,一晃眼的功夫,人、人就消失不見了……”

司雲靖的嗓音危險地沉下,“與你們說過,無論如何不放人出守心齋。”

禁衛統領撲通跪倒,連連請罪。

然而人不見了,請罪也無用,司雲靖正在沉吟間,令狐羽匆匆親自送了密報來。

“此事有些棘手,還請殿下早做定奪。”他低聲說著,送上密報。

密報來自於令狐羽安排在守心齋牆下的八品高手,此人耳目極為靈便,隔著百丈距離聽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守心齋附近的人的細微腳步聲。

司雲靖開啟密報,掃了一眼,皺起了眉,

“——朱瓴?”

……

池縈之把自己周身衣袍打理地妥當,從隔壁院落裡出來。四名東宮禁衛兩個在前頭領路,兩個在後頭護衛,本來走得好好的,經過一道十字形狀的宮牆路口時,前頭兩個禁衛轉進了左邊宮道,後頭兩個禁衛被牆頭一隻突然奔過的白貓吸引了注意。

池縈之在十字巷口剛要跟著轉左,右邊巷道里突然伸出一隻強健的手臂,把她攔腰抱住,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直接把她拖進了右手邊的宮牆過道。

這一下的動作極快,橫出來的那道手臂幾乎在她眼前晃出了虛影,不止前後四個禁衛沒反應過來,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挾持著跑遠了。

挾持她的那人輕輕鬆鬆把她扛在肩頭,一隻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隻手按在她後頸脊椎上。

池縈之頭皮都炸了起來。

頸脊椎是人體關節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只要用力一擰,人無聲無息就沒了。

她屏息靜氣,攤平在那人肩上,臉貼著那人的袍子衣襟,動也不動。

過了片刻,挾持她那人也感覺到了被挾持人的非抵抗態度,輕笑了一聲,鬆開了捂住口鼻的手,只鬆鬆地按著她的後頸椎。

來人對東宮地形非常熟諳,幾處轉彎走得毫不遲疑,盡撿著人跡罕至的偏僻小道,一路幾乎沒遇到宮人。

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池縈之從來沒到過的庭院,那人扛著她穿過了月亮門,看守門庭的幾名禁衛對著來人躬身行禮,卻對扛進去了個大活人視而不見。

池縈之的視野有限,眼看著那人扛著自己跨過一道門檻,進入了某處小院子,耳邊傳來了淙淙的水聲。

大概是感覺安全了,來人的態度明顯放鬆下來,輕聲哼起了小曲兒,扛著她沿著蜿蜒的小石子道又走了一會兒,又跨過了一道包銅門檻,視野光線一暗,進入了某間房中,總算停了下來。

池縈之頭朝下被人扛了一路,幾乎腦充血,勉強保持著冷靜說,“英雄,有事好商量,能否先放我下來。”

那人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卻又低頭嗅了嗅她衣領口露出的一截雪白後頸,納悶地說,“你小子到底擦了什麼香粉,聞起來這麼香?比滿皇城的梅花都香。哼,入京短短几天就勾搭了我家殿下,靠著就是這古怪的香粉吧!”

池縈之:“……”

來人一開口,她總算知道挾持她的人的身份了。

草泥馬的朱瓴。

曲師父那一箭怎麼沒直接射死他呢!

但壓在後頸脊椎的手還沒有鬆開,她想了想,商量著說,“朱將軍,其中有誤會,我沒用香粉,和你家太子爺的傳聞也不實。你放我下來,咱們好好說話——”

朱瓴鬆開按住她後頸的手,把她放下地。

池縈之的腳終於碰了地面,還沒轉過來說話,卻又有一股大力從身後推過來,她連站穩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撲進了前頭的池子裡。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寒冬臘月的,池水居然是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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