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月光昏暗。
黑幕籠罩著整個京都,白天躲在陰暗縫隙下偷窺的鬼怪瞪大了混濁的血色眼球,小小翼翼地窺探著外面的世界。
這裡是城市的邊緣,骯髒雜亂,垃圾桶散著噁心的酸臭味。
狹長的街道,黑暗無邊,讓人看不到出路。
這個時辰沒有天師還會停留在這裡。
沒有危險。
鬼怪從垃圾桶中,水泥縫中,下水道中等地方慢慢地探出了醜陋的身影。
它們好餓!好餓!
“死三八!你這做的什麼豬食!”
空氣中傳出了噼裡啪啦地不鏽鋼盆、碗摔落到地上的聲音。但這聲音在這個喧鬧骯髒,魚龍混雜的地方,不過是一滴渾濁的水掉進泥潭裡,濺不起一絲的異樣。
“你個王八蛋!好好的,掀什麼飯菜,你掀了,吃什麼?”
“吃!我讓你吃!”
“你放開!……放開!”
酸臭的空氣中突然瀰漫出一絲絲腥甜的味道。
是血!是新鮮的血!
好香!好香!
餓!好餓……!
鬼怪們倏地從縫隙中探出整個身影,化作一道道黑影,穿過街道,外牆,窗戶進入了血傳出的房裡。
這是一個燈光昏暗,狹小的房間。
灰白色牆壁上佈滿了黑色的黴點,靠近地面的牆皮大片大片地脫落掉了,露出了絮狀白色物體,似乎還在向下掉著白色粉末。牆邊零星散落著骯髒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牆皮和那白色的粉末。
破爛的木門往裡直走有一個棕色的兩門衣櫃,再往裡面有一個紅漆木櫃,漆已經被磨掉了大部分,櫃子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物品。櫃子的上面有一臺泛黃的空調掛機,看上去年代久遠。
最裡面是一個半自動的洗衣機,它上面的牆上定了一顆釘子,釘子已經生鏽了,繫著一根電線,電線鬆垮著一直沿接在木門上的鏽釘上。電線上繞著插板和繫著一些塑膠袋。
洗衣機往左有一扇緊閉的窗戶用簾子遮住,露了一小道縫透氣。窗戶兩邊同樣繫了一根電線,上面掛著已經幹了的衣服。
窗戶下面有一張雙人床,床單和被子髒兮兮的,滿是汙垢。
雙人床對面的地上,鋪著一張雙人涼蓆,上面放著一條薄薄的棉被。
兩張床的中間靠牆放著一張小小的,大約只有5ocm高的木桌,上面佈滿了黑色的油汙。一塊粘著褐色,黑色汙漬灰撲撲的抹布皺著搭在桌子邊緣,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
四張2ocm左右高的小凳子,全部倒在了地上。
飯菜灑落在地上,地鋪上,倒落的凳子也粘上一些。
一個染著黃色頭,穿著豔色衣褲的女人的頭被一個看上去老實憨厚的肥胖中年男人按在灑落在地上的飯菜裡。
他面色瘋狂地抓著女人的臉不斷摩擦著,女人彎著腰整個身子彷彿要被折成兩半,她痛苦地掙扎著,卻無法掙開。她用手去抓男人,但點力氣對男人來說卻不痛不癢。
飯菜被女人的臉掃在了兩邊,她的臉碰到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摩擦著磨破了她的臉。
鮮血一絲絲的從佈滿飯菜的臉上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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