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時機

小說:武值大宋 作者:野狼的天下

別看這麼做似乎沒什麼大用,但對世家的殺傷力很大。

先,世家子弟能做官,這個前提沒有變化,但要想做官就必須符合朝廷規定的條件。條件之一,是朝廷有官吏名額出缺,否則不予任職;條件之二,要在儲官教習司中學習四年,而且必須達到優異評價,方才可以任職。

重點就在第二個條件上,按照荀寧的設想,一旦恩蔭子弟進入儲官教習司中學習了以後,為了爭奪官吏名額,必定會引學子之間的競爭。如此一來,就能夠促使世家之間出現隔閡裂隙,這也就能削弱世家對朝廷和國家的影響。

其次,儲官法顧名思義是為國家儲備官員人才的方法,進入儲官教習司的恩蔭子弟,都是有資格成為官吏的,這就相當於認可了世家子弟為官的特權。同時,一旦四年學習不能達到優異的人,國家也可以為其放銀錢作為補貼,這是另類的恩蔭。如果想要做官,還可以透過普通科舉進入官場,這就相當於是給了恩蔭子弟為官的雙重保障條件。

從無條件為官,到有條件為官,這本質上是要對天下負責,對於世家來說,荀寧設計的這個條件和先前直接削減恩蔭選官的名額相比,他們更願意接受前者。真要無條件的恩蔭選官,如果被選之人是個白痴弱智,別說皇上看不下去了,底下的老百姓也不答應。

至於荀寧在儲官策中提到達到優異評價的這一方法,則是需要因時因人而異。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給朝廷賦予了很大的考核權力。

與之並存的三舍法,荀寧在設計的過程中特意剔除了恩蔭子弟或者世家子弟的入選,這樣子一來也能保障寒門子弟為官的權力。

總之一句話,荀寧提交的儲官策,不光保障了恩蔭子弟和世家之人為官的特權,還限制了世家的展和對朝廷的影響。

這樣的辦法,呂惠卿能接受,趙頊更是如此。

“這個摺子,朕先留著,你先回去吧。等到了一定時機,朕再付諸實行。”聽完荀寧的解釋,趙頊點了點頭,他從呂惠卿的手中接過荀寧的摺子後,又是反覆瀏覽了幾遍,這表明他非常看重荀寧的儲官策。

荀寧見狀,明白自己的這份儲官策要石沉大海了。倒不是說他寫的不好,也不是說趙頊看不上,而是現階段現在這個時候,此舉不合適。待得趙頊言罷,荀寧拱手告退。

等到荀寧離開,趙頊嘆了一口氣,道“呂愛卿,這荀寧才氣不凡,見識卓著,非同齡人所能比擬的。只可惜,他太年輕了。上天待我大宋不薄,有這樣的人在,何愁新法不能徹底實行?”

“皇上,他的儲官策的確很好,但若要實行起來,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來主持。”在見識過儲官策之後,呂惠卿也同樣覺得荀寧的辦法很好,“不若皇上您將此策寄往江寧府,讓在下的恩師王安石看看?他若是覺得可行,待他再度為相的時候,可照此實行。”

“朕正有此意!”

荀寧出了宮,就趕回了種家。種詁簡單的詢問了兩句,荀寧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一番,儲官策一事也就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汴梁城中除了傳揚著童貫無法生兒育女的事情,便是再也沒有其他值得荀寧關注的事情了。各處世家,也在積極準備著參加下元詞會,荀寧亦是如此,他將和种師道一起,代表著種家,爭奪第一世家的稱號。

對於這個稱號,種詁並不在乎,他的目的是想讓種詁在詞會上結識更多的朋友,以便將來好行走朝堂。

當然,除了种師道和荀寧以外,還有一人種師和。

九月三十日午後,雁門關廂軍三營的中軍賬內,朝廷派來的專員任琦頒佈了對種師和的新任命“……朕念其數年不易,特擢升其為雁門關禁軍指揮使……”

“小將軍,皇上說了,十月份您可以回汴京參與下元詞會,並進行述職。往後這雁門關的守衛,就交給您了。”任琦將黃絹寫成的聖旨與吏部文書一併交到了種師和的手中,“至於童飛,朝廷上覺得他戍邊數年,毫無功績,便將其降職了,擬定為密州通判。”

種師和謝過任琦,便是接過了文書,隨即開口詢問“敢問大人,京城裡國子監的荀寧怎麼樣了?”

荀寧是種師和推薦進入國子監武學館的,也是他勸說荀寧從事武舉的。恰好任琦是從京城汴梁而來的,種師和自然要問上一兩句。

“小將軍,這是荀公子託我給你的信。此事了結,在下告退。”

任琦聽著種師和這麼問,就趕忙從包袱中拿出了荀寧給他的信件,那是荀寧在任琦臨行之前交來的。

種師和接過信件,便是拆開來仔細閱讀了起來,不多時嘴角就露出了笑意。

“將軍,那個荀寧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站在種師和身邊的副將鄭選對荀寧的來信非常好奇,“當初我們在荀家村把他救出來的,這小子才跟了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過得很好,而且還幫我們在暗地裡收拾了一番童飛。”

信中所說的內容,是荀寧在朝堂上如何七步成詞的,又是如何使得童貫變成太監的,也許外人會覺得這件事跟童飛毫無關聯,但種師和一看就明白,為什麼童飛會被派去密州做個通判小官了。

“童家仗著童飛在邊關為將,因而肆無忌憚,他家本就是商人之家,皇上正好藉此機會敲打敲打商人們以便推行新法。說到底,不管朝廷上百官們如何折騰,都逃不過皇上的法眼。好了,本將該準備收拾收拾行裝了,這廂軍三營就交給你了。”

“是!”

在任琦宣佈對種師和新任命的同時,也有朝廷專員前往了雁門關禁軍營地,對童飛宣佈了新的任命。

“什麼?朝廷上在做什麼?叫我去密州當個文官通判?兵部那些人吃的不是大米飯嗎?”

“童大人,朝廷任命,你豈能抗拒,還是服從了吧。不過,我在臨行之時,童湜派我帶來了一封信給您,您過目!”

童飛接過信件,並拆開閱讀了起來,旋即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好你個荀寧,老子推薦你進入國子監武學館,你竟然恩將仇報,廢了我侄兒生兒育女的能力,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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