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驅狼鬥虎(1 / 2)

樂安侯一家出京城時曹化淳曾派人暗中觀測。

曾幾何時,被貶往鳳陽看陵的魏忠賢也似這般大張旗鼓的離京。千餘名的侍衛,數百的僕從,還有上百口的箱子。當時引得朱由檢是雷霆震怒。

老曹也算個帶過兵的,可與黃衝相比簡直可謂螢火較之日月。

暫不講未知早在數月前成一、崔仁攜大量物資裝備,以輸送前方剿賊所需的名義滯留在延安府。蔡植騰與慶生兩次攜大批家丁入保安州的情況,也被他當成又在販馬營私,搜刮民脂。

待黃衝帶著張家人等出城,男女老幼八百,還有數十部裝滿藏書的大車。

彼時風聲最緊,朱由檢當然得到了詳細呈報,周家還在不遣餘力地造謠。說,裝書冊的車很沉,裝炸藥、手雷等禁品的車一樣能把路壓出深深的轍印。因為恰好下雨。

廠衛的人是搜檢過車輛的,但是否有暗格卻不能判定,總不能把人家的車子劈開吧。

違禁品真不多,藏得也很巧妙,而違禁的人卻藏不住,可惜能識別宮中出宮中熹宗良妃和懿安皇后的人還真是不多,負責查驗的門丁根本就不可能認識。

朱由檢是知道的,但他既然不想讓倆人死於自己手,便寄望韃子和替他做髒活的手。

經過周家人一通煽風點火,言官們開始把失勢的樂安侯與魏逆做類比,大部分的諫言都隱含地提出黃衝私藏兵甲有謀反的痕跡,當予深究。

刻薄寡恩不假,但皇帝更要一張臉。

現在任容妃在慈慶宮扮著,若是非鬧出又多出一位懿安皇后來,滿朝大臣還囔囔著追查到底?屆時,反而陷之於被動。還不如先靜觀其變。

沿路地方有訊息不斷傳回,隨從在分散,家丁在逃亡,八百人只餘下不足四百。

人心所向啊!朱由檢開始叫人商議削去張國紀、黃衝兩人爵位的事宜。

家奴們口徑一致,當然是必然的,當初搞倒魏忠賢、客印月用的就是這個套路。可被內閣為主的眾多朝臣阻攔住了,因為張國紀的案件已結,當時他御批保留太康伯的封號。如今又拿出來說事肯定不妥,唯一能站著腳的便是講他隨同黃衝想謀反。

黃衝謀反?擺在桌面上議論,立時沒了聲息。

《挑金帳》如今還在茶肆酒樓中唱著呢,還有得駙馬都尉雅正過的《千里刺酋》。民間把樂安侯當作英雄來崇拜,比當初官員為魏逆建生祠不遑多讓。而一個是手握權柄的閹人,一個是屢立戰功的將軍。下面輿情這一關很是難過。

單講削爵,違制一條業已夠了,可講人家謀反,先內閣人等率先沉默。

沉默的意味很明顯,不想做惡人。讓中官近臣們去弄,除非曹化淳領銜查案,沒人願意揹負起這個屎簍子。講黃衝縱兵掠民、不聽調令倒可以,但驚著了陣陣這般做的那幫武臣,比如左良玉之輩,鬧出個紕漏,又該由誰負責?

得慢慢來,這是以溫體仁為的內閣意見。

既然有人講黃衝是魏忠賢,何不推波助瀾,讓民情輿論轉向,禁了那些胡亂說書的,零敲碎打先修理他原來的一班手下,把他的勢力徹底端掉。過個一年半載,才能水到渠成。

商議的結果出來,朱由檢不滿意,相當不滿意。

但王學所知有限,王晚亭態度曖昧,被免職的王家麟在奔走疾呼,還有唐康、皮仰堯都為他家大帥蒙冤配鳴不平。呂元守、朱驥兩個雖未出聲,卻從不許人提及此事,態度難明。

若是繼續在黃衝身上做文章,急切間只怕適得其反。

道理便擺在眼前,朱由檢無奈,相當的無奈。

“臣溫體仁叩見陛下。”

“愛卿平身。”

自從鳳陽皇陵被焚燬,朱由檢換上青色衣袍就住在了武英殿,用膳例行的絲樂也撤了,本不多的膳食供應也減去一半,朝中大臣們多次進諫都遭到拒絕。

比大臣們還厲害的是後宮女人的幽怨。

如今不光因皇嫂事令人煩惱,後宮也有一些不穩的徵兆,還有該死的韃子和依然越老越兇的亂賊,朱由檢的時間不可能專用的一事上。唉。

“邊守出狀,葭州閻宗聖掛印而去,吏部酌議試委張珉為州守。”

“哦,這個張珉是哪年的進士,朕怎麼從來也未聽說過呀。”

“非是科舉,乃是黃衝所薦。”

“怎麼能任聽他來胡說,吏部…吏部的人到底在做什麼?”

厲聲的追問,表達出強烈的不滿,這是想逼迫朕再換一名吏部尚書嗎?

“皇爺何不聽溫大人把話講完,瞧把您給急的。”

除了高起潛,司禮監有頭有臉的太監都被召回,閹貨們正在謀劃著啥時候能讓主子再行委派出去,同時對伴駕爭寵鬥得不亦樂乎,王德化顯然是暫時的勝利者。

“是被逼迫如此。”

“何來的逼迫?”

急的朱由檢是令人恐懼的,須怒張,一副要吃人樣子。事實上,溫體仁的才幹絕非庸庸碌碌之輩可比。他曉得該如何說服怒的皇帝,而且最後變成不是他的主意。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lwxszw.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