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難,照著這個趨勢,縱然活了下來,想要復國得一二十年之後了。”
“一二十年後平王都穩住了局勢,說不得還很得民心,如何復國?”
“總歸還是他們家的天下,只不過換了一脈做皇帝而已。”
“可不能這麼說,造反就是造反,同宗同族起兵也算造反。”
“那你總不能給他誅九族吧?那不是連自己也誅了?”
杭舒章抿了一點茶水,繼續說書:“小內侍叫風漫野,慌亂的跑出康王府後,才現自己的衣裳太過扎眼。
越過矮牆進了一戶人家,從那家人晾著的衣裳扒拉了兩件下來。
衣衫尚未換好就被那戶人家的小孩現了。
風漫野急匆匆的把原先的衣衫丟下,把小世子的衣衫也拋下,扯了一塊布把小世子包住,拔腿就跑。
出了巷子迎面遇上一隊官兵在街上搜查,風漫野轉身往回走,隨意推門進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還沒反應過來,風漫野已經穿堂從後門走了出去。
小世子醒過來看到風漫野抱著他奔跑,還當是今天要玩新的花樣。
才一歲多的小世子拍著手高興的說:‘公公,公公,飛飛。’
風漫野看著不知世事的小世子,鼻頭一酸,眼淚就要落下。
風漫野放緩步子,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低聲哄小世子說道:‘別吵,別吵,不能給人現了。’
小世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風漫野,‘公公,公公,尿尿。’
風漫野無法,只得再次鑽入小巷子解下小世子把尿。
現下這樣要怎麼混出城去?
風漫野只顧胡亂偷衣衫換,沒留心偷到的是婦女的衣襟。
給小世子把尿的時候才現,當下也顧不上什麼禮儀風度,連忙的把頭上的束拆下。
虧得平時和給康王妃挽髻的慕真姐姐玩得好,沒少得授手藝。
正準備挽上婦人的髻,卻又立即停了下來。
慕真姐姐挽的手藝是宮裡傳的,一挽出去指定會被現。
把頭分作兩股,編作了兩條麻花辮垂放胸前,風漫野原本就生得膚白陰柔,加之去了子孫根後更顯嬌媚,配上粗衣麻布的服飾,妥妥一個貌美的鄉野村婦。
看了一下方位後,就地掘了個坑埋了玉璽。
細細的叮囑小世子,‘往後不能叫我叫公公了,要叫姐姐。’
可惜小世子年歲過幼聽不懂風漫野的話語,還是‘公公,公公’的叫著。
所幸音還尚未清晰,粗粗一聽還當是‘姑姑,姑姑’的叫。
風漫野扮作婦人抱著小世子混過了城門口的搜檢,順利出城。”
“哎喲,給我緊張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抓了。”
“逃命這種話本聽著緊張,刺激。”
“被抓了哪還有話本聽?”
“風漫野出了城,太陽已西斜,走到天黑才遇到一個小村子。
風漫野在王府不常做重活,還抱著個孩子,走走停停的走了半天也才走出十來裡地。
在村口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風漫野抬手敲響了這扇破舊的門。
‘誰啊?’是一道婦女的聲音。
風漫野看到門後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我是過路的,天黑走到這裡,前後均無人家,求主人家收留一夜。’
那婦人眼見小婦人孤身趕路還抱著一個小孩,沒有什麼懷疑的,側身讓開了路,‘進來吧,出門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