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瀟走到顧閒和常茜燈面前,看到他們兩個人站起來之後,柔-軟的土地上的確有四個被膝蓋跪出來的土坑,這才罷了。
“相公的狐裘髒了,不能帶,定是這會兒將相公吹的受了涼,就不留在二伯母這吃飯了。”
常茜燈三番幾次的被打臉,只能咬著牙往回吞,姜夫子就站在一旁,她總不能把自己的醜惡嘴臉現在就顯露出來。
洛瀟瀟瞧見這狐裘被顧閒那雙髒手抓過,看著就來氣,心想大不了將這東西扔了,再去鎮上時,再給顧斐音買一條好的。
沒想到顧斐音像是提前預知了她的想法一樣,在洛瀟瀟抬手的時候,一下子抓住了洛瀟瀟的手腕。
“娘子給斐音買的,斐音捨不得扔,即便是被不長眼的人給弄髒了,斐音回去好好洗洗……”
在場的姜夫子,常茜燈和顧閒突然覺得喉嚨一噎,像是被迫的,被人塞進了什麼東西一樣。
常茜燈眼神時不時的瞄過的小倉房,迫切的想知道顧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如何,於是常看著姜夫子低聲詢問,“姜夫子,您覺得我家老爺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多久後能恢復?”
常茜燈一直想讓顧老爺子醒來,還有一個原因,當初顧老三被賣到鎮上配陰婚之後,那鎮子上的富戶人家給了一筆銀子,當時是交到了顧老爺子手裡。
誰知這顧老爺子想突然中了邪一樣,躺在炕上十多年,話都不能說,顧老大說當年是顧老爺子將銀子藏了起來。
眼看馬上就要入冬了,若是再沒有銀子修房子,他們一家恐怕都要凍死在這裡。
姜夫子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這讓我這徒兒與你講一講吧。”
洛瀟瀟剛要推著顧斐音離開,腳一頓,就聽到了姜夫子的話。
師父,您也不用這麼向著徒兒啊。
洛瀟瀟清了清嗓子,“爺爺的身子拖了太久了,即便是想要醫治,幾次怕也無力迴天,不過我師父醫術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效,再有三次,爺爺定能神志清醒。”
只不過神志清醒了,這身子什麼時候能好利索,就不得而知了。
常茜燈聽到洛瀟瀟這麼說,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放了下去。
眼眸中的貪-婪之光又重新亮了出來。
朝著洛瀟瀟和姜附子點頭哈腰的,“姜夫子慢走,侄媳婦慢走啊,下次記得來,二伯母一定備好飯。”
洛瀟瀟撇了撇嘴,推著顧斐音離開。
而顧老大一直偷偷摸-摸的躲在顧家二房門外的那棵大樹後面,一直盯著院裡面的情況。
尤其是聽到顧老爺子再讓姜夫子治療三次,就會神志清醒,渾身的冷汗立馬冒出。
不行,他定要找個法子阻止。
〔不幹人事的狗東西系統∶宿主,顧柴在你身後鬼鬼祟祟的跟著宿主呢。〕
洛瀟瀟:‘我知道。’
〔不幹人事的狗東西系統∶宿主竟然知道?〕
‘我早就猜出來顧老爺子脖頸處的那處傷是顧柴弄的,劇情上顯示,顧老三當年賣給鎮子上之後得了一筆錢,然而顧老太太是沒有得到,所以去鎮上鬧,但是拼不過富戶這才作罷,那筆錢顯然是給了顧老爺子,而顧老大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將那筆銀子截了下來,顧老爺子不給,他就失手將顧老爺子打傷。
只不過我想吐槽的是,醫治顧老爺子難道不是姜夫子的事,幹嘛這群極品都盯在了我的身上,這就是惡毒女配吃力不討好的報應?’
而顧斐音眼神凌厲的朝那棵大樹後面撇了一眼。
顧老大被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略微肥胖的身子朝著後面躲了躲。
顧斐音手指尖兒敲在了身旁的輪椅扶手上,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點和善的微笑,並未作聲。
上山的途中,姜夫子就回了自己的住處,洛瀟瀟沒有想到迎面竟然遇到了于慧。
于慧上山白跑了一趟,本想去上山找洛瀟瀟的,沒想到原路返回的時候竟然遇到了。
“於姐姐是有什麼事兒嗎?”
于慧從前不覺得,但是現在看著顧斐音那眼神,越發覺得顧斐音的眼神裡有著排斥之意。
“明日……”
還沒等於慧開口,顧斐音又將手握成了拳,虛弱的靠在輪椅旁,輕輕的咳嗽了起來。
洛瀟瀟注意力立馬被顧斐音吸引,“相公定是受了風寒,趕快回家吧。”
于慧:?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見了她就受了風寒。
“斐音無事,於姐有什麼話要與娘子說,斐音可以在這等。”
于慧:“我……”
洛瀟瀟推著顧斐音就開始往前走,“於姐姐沒什麼大事兒的話,我與相公就先走了。”
于慧:“倒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于慧剛說完這一句,洛瀟瀟刷的一下,推著顧斐音就沒影了。
于慧疑惑的撓著頭,顧斐音這模樣,怎麼像怕誰搶了她的小娘子。
她不過是想說,明日戚捕頭會來後山調查,需要瀟瀟妹子引路而已。
這味道怎麼有點熟悉?像極了她那日在鎮子上聞到的陳年老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