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看著她,有些無措。
更多的是隱瞞,像是考了不及格的孩子死死捂住試捲上的成績和亂畫的線條小人,一點縫隙都不露。
「為什麼要讓我在你和狐狸之間選一個。」
司禎執著著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她察覺到了那投入心湖的一粒石子,想清楚地知道對方心裡是不是也起了波瀾。
一點虧都不肯吃。
佘年被步步緊逼的問題推到了角落。
洶湧的情感快要擠開閥門爭相湧出。
司禎對狐狸的好點點滴滴都在腦海里,他甚至能把每一幕畫面都翻出來細數。
一個本該悽慘承受血脈覺醒的狐狸被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樣子,狐狸有著他沒有的安全感,滿身都是被寵壞的驕縱。
那是一隻得到了愛的狐狸。
司禎說她感情貧瘠,可就是這樣貧瘠的感情讓這隻狐狸長成了一個和他截然相反的模樣。
於是佘年病態的,不再把自己神識變出的狐狸當成自己。
佘年眼裡窮途末路的頹然。
貧瘠的愛能澆灌出一隻健康成長的小狐狸。
可他不是。他不是那個被澆灌的狐狸。
狐狸越發可愛,司禎就越喜歡狐狸。
喜歡一個和自己性格迥異的狐狸,又怎麼可能喜歡陰暗而擰巴的自己。
他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偷偷看著別人的幸福,祈求有朝一日這幸福也能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佘年紅了眼睛。
可幸福就是別人的,就是那隻討喜的狐狸的。
他虛偽著掩飾暴躁的性格,說讓人喜歡聽的話,做讓人喜歡的事,他討好她,服從她,可是結果呢。
他依舊是被拋棄的,不被選擇的一個。
他這樣一身骯髒的血脈,就是一個可以被,隨手丟掉的垃圾。
於是佘年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數次擔心司禎窺探到自己的內心,而把想說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裡的佘年,第一次問司禎。
「為什麼要選狐狸?」
他眼睛裡不受控制地溢位了淚,欲墜不墜,就掛在下眼眶上。
他那麼聽話了,他收斂性格了。
喜歡柔順的他可以把他把自己捏成討喜的樣子,喜歡悽慘的那他可以滿身是傷只剩一口氣來見她。
可為什麼自己還是不被選擇的一個呢。
朦朧之間,佘年像是看到了那團能燒人神魂的火,他站在火裡,是被所有人都拋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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