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代伊萊恩[1](1 / 3)

“沒錯,但你是怎麼想的呢,薩特思韋特先生?你的真實想法?”

薩特思韋特左顧右盼,卻無可逃避。蛋蛋·利頓·戈爾把他堵在釣魚碼頭上,他無路可逃。現在的年輕姑娘真是殘忍無情啊,而且活躍得可怕。

“是查爾斯爵士給你灌輸的這個想法吧。”他說。

“沒有,不是他。我自己想的。這個想法一開始就冒出來了。一切都太突然了。”

“他上年紀了,而且身體狀況不太好……”

他重複著醫生的話,蛋蛋打斷了他。

“都是廢話。他有神經炎,還有一點類風溼性關節炎。這種病不會突然發作,讓人暈倒。他從來沒有突發過什麼疾病。他是那種身體有點毛病,但能活到九十歲的人。你對驗屍結果怎麼看?”

“一切都看起來很,嗯,正常。”

“你覺得麥克道格醫生提出的證據和跡象又如何呢?非常專業的一大堆話,對器官描述詳盡——難道你不覺得,他堆砌起這些術語,卻一直在避免正面作答?他的話只能得出這種結論:沒有證據表明巴賓頓是非正常死亡。但他沒有說巴賓頓是正常死亡。”

“你是不是字眼挑得有些過頭了,親愛的?”

“關鍵是他在字斟句酌——他很困惑,卻找不到證據,所以只能拿醫學術語來應付。巴塞洛繆·斯特里蘭奇爵士怎麼看?”

薩特思韋特複述了一些醫生的意見。

“他對我這種看法不以為然?”蛋蛋若有所思地說,“他自然是個謹慎的人,我想哈利街的專家都得這樣。”

“雞尾酒杯裡只有杜松子和苦艾酒,別的什麼都沒有。”薩特思韋特提醒她。

“看來這事可以下定論了。不過,驗屍之後發生了些事,所以我想……”

“巴塞洛繆爵士對你說什麼了?”

這引起薩特思韋特的極大興趣。

“不是對我,是對奧利弗,奧利弗·曼德斯。他那晚跟大家一起用餐,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他了。”

“不,我記得他,記得很清楚。他是你的好友嗎?”

“曾經是。現在我們經常吵嘴。他進城去他舅舅的公司工作了,變得……嗯,有點油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總嚷嚷著要辭職當記者,因為他文筆不錯。不過我覺得他現在就是說說而已。他想賺大錢。我覺得大家應該都很厭惡金錢吧,對不對,薩特思韋特先生?”

聽到此話,他便完全領教了蛋蛋的年輕——那種毫無矯飾、傲慢自大的幼稚。

“親愛的,”他說,“很多人都厭惡很多事情。”

“當然,很多人都是蠢驢,”蛋蛋輕快地贊同道,“所以我真的對老巴賓頓的事很傷心。因為你瞧,他真的很招人喜歡。他為我準備過堅信禮等事務,雖說這類事很多都是說說好話,但他做得很好,讓人喜歡。你瞧,薩特思韋特先生,我真的信奉基督教,雖然不像媽媽那樣舉著小手冊、做早禱,遵從那些形式,但從心靈上確實信仰,也有一些過去的原因。教會充斥著聖保羅教派的人——實際上,教會就是一團糟,不過基督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因此,我無法成為奧利弗那樣的共產主義者。在實踐中,我們的信仰會走向非常相似的結果,很多事情相通,關於所有權之類的問題,等等,但區別嘛——好吧,我沒必要細說。但巴賓頓一家是真的基督教徒,他們不會四處探聽、伺機窺探、任意指摘,待人處世向來寬和。每個人都非常喜愛他們。還有羅賓……”

“羅賓?”

“他們的兒子,他在印度被殺了。我……我曾經深深愛著他……”

蛋蛋眨眨眼,轉頭凝望遠處的海面。

不一會兒,她收回思緒,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當前與薩特思韋特的對話上。

“所以,你瞧,這件事對我的觸動很大。假如巴賓頓先生是非正常死亡……”

“我親愛的孩子!”

“哦,該死,這件事太奇怪了!你也必須承認,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剛剛你自己也承認,巴賓頓夫婦完全沒有樹敵。”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我想不出任何可能的動機。”

“都是胡思亂想!雞尾酒裡什麼都沒有。”

“或許有人趁他不備給他紮了一針,注射了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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