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是許諾婢女翠翠,只要無人干涉,便娶她為正妻,日日要死要活,讓她以為只要掃平兩位長輩,便可坐享漁利。
待翠翠起了殺心,又恰遇到想靠撈偏門賺快錢的王三郎,你決定把握機會促成此事。
於是你不僅放任和鼓勵翠翠與王三郎籌謀殺人,還想方設法從管家劉伯處騙來錢財,讓劉伯心甘情願為你的殺人計劃出錢。
你看似深情,實則荒『淫』無度,看似家庭和睦,實則為了揮霍,不惜對掌管錢財的父母下手,毫無人『性』。
劉家主母雖非你親手所殺,但若不是你從中挑唆,又誆騙劉伯出錢,豈能出此命案?因此,你才是本案的主謀。
十惡之罪,你認是不認?”
小劉員外惶恐地看向劉伯。
“你說句話啊。”他對劉伯道“我不是那樣!你可是看著我長大的!”
“我只知道,我沒殺人,既沒想,也沒做。”劉伯道。
被人利用出賣的滋味可不好受,劉伯已不想再跟這個蛇蠍心腸的年輕人有任何瓜葛。
“我欠你們劉家的,都已還上,問心無愧了。”
又看了一眼翠翠,劉伯恍然覺得,這個靠美『色』上位,既貪財又小家子氣的年輕女人,也沒那麼面目可憎了。
布幔之後,吳關起了身,對閆寸道“走吧。”
“還沒認罪呢,不聽了?”閆寸沒動。
“有甚好聽的?打到認為止,不外乎如此。”
想想也是,閆寸便起了身,和吳關一起慢慢走向住處。
“明日你還早起習武嗎?”吳關問道。
“早起是要的,習武就先擱一擱吧,”閆寸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這處傷且得長一長,不愧是秦王身邊的參軍,下手真狠。”
“那算了。”吳關道。
“怎的?”
“想讓你教我幾招來著。”
“可以啊,從扎馬步開始……”
吳關指指自己瘸著的右腳,“你確定?”
“那就單腳梅花樁。”
“算了,當我沒說。”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想習武,又不肯下苦工。”
“這帽子扣得,跟苦不苦有關係嗎,”吳關道“你仔細想想,單腳,梅花樁,練不了兩天,我這條好腿長了肌肉,一條腿粗一條腿細,不說多,一個月練下來……反正我無所謂,你只要不嫌身邊跟個怪物丟人,那咱就練。”
“別說了,”閆寸連連擺手,“我都想象出來了……嚇人,嚇人……”
如此輕鬆愜意的日子過了三天,閆寸偶爾處理些日常公務,吳關則整日吃吃喝喝。
吃自是長安城內的美食,喝則是各種湯『藥』。
新太子,清河王,褚遂良,荷花先後送來各『色』補品,新太子還派來一名宮中的醫師,親自給吳關開了方子,熬了湯『藥』,並囑咐他每日按時喝。
喝了三天,虛不勝補的吳關臉蛋紅撲撲,氣『色』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
第三天下午,他終於流鼻血了。
閆寸一邊給他遞帕子,一邊道“就說你這麼吃下去不行,多上火啊。”
“這不是……好些東西都沒吃過,新鮮嗎。”
“吃過屎嗎?要不要嚐嚐?”
吳關不是這樣的,我認識的閆縣尉沒有味道!
閆寸那重新認識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吳關又道“荷花姐的事怎麼樣了?那位師兄還欺負他們嗎?”
“老實了。”閆寸道,“據荷花說,師兄再見著他們都繞著走,實在繞不開,說話都是小心翼翼輕聲細語的。”
“還真是欺軟怕硬。”吳關道。
“人而已,都差不多。”閆寸看著外面天『色』道“今年這天真怪。”
“是啊,早早就熱起來了,應該比往年盛夏還要熱吧?”吳關道。
“可不是,偏偏前兩天過了小暑,又涼快下來,你看,要下雨。”
說話間,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先是雨點,之後連成了線,雨幕厚重,看得人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