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劉長福突然笑了,“搖舌鼓譟的小兒罷了,你這車軲轆話,正說反說還不都一個樣。”
“都差不多吧。”吳關道“反正倒黴的總是我們這些人。”
劉長福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吳關“就這點本事?”
“就這點本事。”
“呵,那某就不跟你廢話了。請旨來搜靈武大營吧,能搜到憑你處置。不過,萬一搜不到,後果你擔得起?”
吳關心中已有了答案,他沒空與劉長福爭執,一拱手道“叨擾了。”
劉長福被戛然而止的談話弄懵了,待他反應過來,吳關已走到了帥帳門前。
他不服氣地追出來罵道“你當靈武大營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吳關皺眉道“您要抓我?”
劉長福不敢,吳關雖官階低微,但好歹是聖上派來的人,抓了他不就等於打聖上的臉,介時吳關的同伴佔了理,就可順勢搜查靈武大營。
彼此扯皮,對劉長福沒好處。
吳關也沒等他的答案,催馬就走,他怕劉長福是個軸的,真把他扣在此地。
岔路口,閆寸焦急等待著。遠遠看到吳關馳來,他不敢張口詢問情況。
吳關不想他操心,還有三丈遠就衝他喊道“你莫怕,無妨的。”
“找到了?”
閆寸顯然對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並不滿意。
“這麼跟你說吧,”吳關道“最差的結果你想過嗎?”
“死。”閆寸道。
“萬一真是那個最壞的結果,我就回到事那天,把她救下來。”
閆寸一愣,“你……可以?”
“最好別。”吳關道“這是最後的辦法,誰也沒用過這招,不知後果如何。
對了,手腳應該就是劉長福做的,可他不肯鬆口。”
說完這話,吳關小心翼翼地看著閆寸。
他將這一資訊放在最後不經意間說出來,就是怕刺激到閆寸。
閆寸似體會到了他的苦心,沒流露什麼情緒,只是問道“那接下來……你還有辦法嗎?”
“我來之前,陳少卿幫忙寫了一封信,他與靈州總管朱鳴沙乃是故交,說遇到困難可去向朱鳴沙求助。”
“可……”閆寸道“你不知道,地方官員與駐軍向來素無瓜葛,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找了朱鳴沙,恐怕他能提供的幫助也十分有限。”
“這樣啊……”吳關沉思著。
閆寸道“我倒想了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哦?”
“和審犯人時一樣,各個擊破罷了,我不是錯過了與靈武大營兵卒詳談的機會嗎,那就再找個機會,若真是他們動了手腳,百餘人的一隊人馬,總不會是劉長福一個人藏起來的。”
“我看行。”吳關道“不過……他們定不會老實交代吧?”
“要等時機,”閆寸道“我已將咱們的人手全收了回來,接下來只需盯住靈武大營。”
“你要做什麼?”吳關問道。
“若有小隊人馬出來巡邏,乾脆抓回來問一問。”
對駐軍動手,形同謀逆。
吳關沒出聲提醒,他知道,閆寸已下了決心,姐姐是他在世上最後的親人,為了找回姐姐,他可以付出一切。
吳關沒說破,閆寸自己卻道“你回吧,若出了事,我一人擔著。”
“回什麼,”吳關道“若出了事,我穿越回來,幫你修正就是了。”
“你那個辦法……不是沒有定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