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換了潔白乾淨的浴袍出來,蘇暖坐在了男人的對面沙,空調的溫度在三十度,蘇暖不覺得熱,但看到男人赤果著的上身猶如塗了亮油一般的泛著光澤,蘇暖就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了,索性端著杯水,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嘴裡有些苦澀的味道,知道自己應該是著涼了。
她不開口,男人就看著她動作,似乎她的一舉一動能說明她的真實想法似的,蘇暖一杯白水見底,男人依舊不動如山。
他在等著她求他。
即便是交易的雙方,她也處於劣勢被動的一方償。
其實有什麼好談的,他的任何條件,她都只有接受,所以她不開口,等他想好用什麼方法來折辱她。
霍廷希看著她起身又倒了杯水,冒著滾燙的熱氣,她吹都不用吹,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
男人皺了眉,似乎從進房間到現在,他的眉心就沒舒展過,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不快。
“你想好了?攖”
蘇暖抬眸看他,男人交疊著腿,即使上身光著,也透著無盡的優雅,有著剋制禁忌的誘,惑,蘇暖涼薄的看著他幽深的眼睛,話裡更是透著不耐,“霍先生想好怎麼交易了就說吧,已經很晚了,再不說,天都要亮了。”
“任何條件你都接受?”
“有我拒絕的餘地嗎?霍先生,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場交易由誰操控,我能接受的自然會接受,我接受不了的……你也會強迫我接受不是嗎?”蘇暖的話噎的男人眸色緊縮了下。
他很好奇,為了葉修白她能做到哪一步。
都說青梅竹馬的感情最是動人,也最是難忘。
所以,她在成為他的妻後還對葉修白念念不忘,甚至用他們之間的婚姻來要挾他,即便葉修白麵臨一無所有,她也願意流掉他們的孩子,擺脫他。
她有沒有心,霍廷希真想掐死她將她的心掏出來看看,如果她選擇用孩子來交換她的自由,他可以考慮,但她心這樣狠,他必然不能輕易放過。
男人輕笑了聲,“呵,你倒是有這個自覺。”
交疊的雙腿放下,身子微微斜靠在沙上,單手支起,摩挲著微有些胡茬的下顎線,“過來。”
他在號施令,蘇暖看見了他眼裡的饒有興趣,那滲著冰冷的眼神讓她的心降到了零下。
他從來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對tomy一家如此,現在對她這個毫無關係的前妻,自然也不會有丁點感情。
蘇暖站了起來,忍著突然動作帶來的頭暈目眩,一步步走了過去,在男人黑亮的眸色中,漸漸看到了自己。
男人摩挲著下巴的手頓住,寬鬆的浴袍下裹著的身體他不是沒見過,但眼下,卻看清了她越纖瘦的身子,想到先前抱她入水的重量,當時因為心急,竟然忽略了。
為了葉修白的事,她肯定是操碎了心。
以至於消瘦的臉頰上都沒肉了,不用動刀子就有了尖下巴。
他出車禍昏迷一個月,她可會有半點擔心?
男人被自己心裡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覺得好笑,她愛的是葉修白,又怎麼會為自己擔心。
“把浴袍脫了。”
聲音有些不容置疑,男人眼底很亮,沒有一絲情谷欠湧動,彷彿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他是導演,而她只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
偏偏他這樣冷靜,蘇暖更覺得無地自容。
指尖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蘇暖知道,他要的就是這樣。
明明都已經離婚了,再提出這樣的交易,讓她感覺自己不像個人,更像是他手中可以任意揉搓的玩物,喜歡,就把你困在身邊,肆意疼寵,膩了,你就什麼都不是,甚至連魅色的小姐都不如。
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她當初怎麼會瞎了眼蒙了心愛上他的,還是說當初的她被他的情深蠱惑,被他的寵愛迷失。
當初就是一場糾纏,她丟了心還丟了所有。
男人看她遲疑為難的樣子,心裡反而輕鬆了一點,沒有察覺自己的臉上浮出的那抹笑在蘇暖眼睛裡是多麼得意且可惡,霍廷希勾了唇,“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願意為那個男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