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京師已透出一絲暖意，城外的雪逐漸消融，泥濘的道路也變得通暢。趁著晴朗的天氣，朱由檢早早帶領親信穿過宏偉的宣武門，直奔城外的京師營地。
連日來，遼東的奏摺紛至沓來，內容雖異，但核心無非是：遼東建州蠢蠢欲動，戰爭在即。
緊張的氣氛驅散了朝廷內外的新年歡慶，全體官員全力以赴地準備迎戰。
在朱由檢的推動下，大明這個龐大的帝國機器，時隔半年，再次將焦點對準千里之外的遼東戰場。
在京都各官署中，兵部的王在晉和戶部的畢自嚴當其衝，而隨著\"軍器局\"的籌備，原本低調的工部也開始活躍，每天都人潮湧動。
朝廷官員盡職盡責，朱由檢也不敢懈怠，每天處理完奏摺後，便帶著親信前往城外的京營，檢閱軍隊。
...
\"大明必勝！\"
\"殺！\"
校場上，旗幟飄揚，士兵們的吶喊聲瞬間撕破了寧靜，驚飛了空中的飛鳥。
高臺上，身披鎧甲的朱由檢手持短劍，看著校場上振臂高呼計程車兵，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秦良玉果真是名垂青史的\"忠貞侯\"，在她的整頓下，短短數月，京營計程車兵如同脫胎換骨，煥出嶄新的活力。
儘管他知道這些士兵是從神樞營和五軍營中精心挑選的精銳，但這種氣勢仍令人震撼。
朱由檢雖不通軍事，未上過戰場，但在秦良玉、曹化淳等人的薰陶下，他也略知一二，明白眼前計程車兵已具備一定的戰鬥力。
相較於幾個月前的零散部隊，如今的他們已算得上是精幹力量。“往後得常來軍營走動才行。”朱由檢看著操練場上迅變換陣型計程車兵，默默點頭，心中已有打算。
早在亂世紛爭的年代，一句振聾聵的口號流傳開來：何須天子種？兵馬強盛者即可稱王！這話雖有片面，但深思之下，確有其理。朱由檢不願再步“過去”的後塵。
長久觀摩武藝，或許是被士兵們的熱情感染，平素冷靜的大明君主突然豪情勃，高舉手中的短劍，大聲疾呼：“日月山河永存，大明基業永固！”
侍立一旁的將領們先是驚訝，隨即熱血沸騰，齊聲應和：“日月山河永存，大明基業永固！”校尉們迅傳遞著這個聲音，操練場上，唯有“大明基業永固”的迴響在士兵們耳邊激盪，經久不息。
短暫的靜默後，平靜的軍陣如同海浪翻騰，喧鬧起來，最終匯成震撼大地的吶喊：“大明必勝！”
無需命令，士兵們自地揮舞兵器，竭盡全力呼喊，以此宣洩內心的激動。朱由檢看著操練場上那一張張興奮的臉龐，緩緩放下高舉的短劍，同聲高呼：“大明必勝！”
“必勝！”
陽光下，這撼動天地的吼聲讓萬物失色。
...
...
比試結束後，朱由檢心滿意足，並未立即回宮，而是帶著將領們的驚喜目光，來到營中的“指揮部”。
這裡佈置樸素，除了一些必要的桌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牆上掛著的“大明領土圖”，上面有幾個地方被紅筆特別標記出來。看它們在地圖上的位置，應是早已名存實亡的“奴兒干都司”。
等隨行人員都坐下後，坐在位的朱由檢微微點頭，讚揚道：“秦將軍功不可沒。”
“微臣職責所在。”秦良玉，這位年事已高的將軍立刻起身行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自從她擔任京營總督以來，紫禁城中的君主對她給予了充分的信任，提供了充足的軍費，讓她無後顧之憂。儘管有些冒犯，秦良玉還是多次在深夜與長子感慨，如果君主早出生二十年，大明何至於此境地。那些小小的土司蠻夷，豈能抵擋？
“遼東的建州女真來勢洶洶，我擔心京城內也會有人蠢蠢欲動，到時候，朕的安危就要倚仗各位了。”
隨意交談了幾句，崇禎皇帝忽然話題一轉，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微臣誓為陛下剷除叛逆。\"
京師軍區司令毫不猶豫，猛然跪下，冷硬的話語在宏大的朝堂上回蕩。
\"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其餘將領也紛紛反應過來，齊刷刷跪倒，異口同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激昂。
\"無妨……\"
崇禎皇帝輕輕揮手，示意眾人起身。遼東局勢動盪，他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若畢自肅勝出，自不必多言，但萬一遼東失守，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恐將瞬間瓦解，各地將領更可能擁兵自立。
只有掌控京師軍隊，他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崇禎皇帝微微搖頭，驅散心中的雜念，轉向不遠處的黃得功，大聲吩咐：“黃將軍，遼東局勢不穩，望你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自從周遇吉和黃得功從宣府“滿載而歸”後，崇禎皇帝已將騰驤四衛的騎兵與京師殘存的騎兵合併，全權交給黃得功指揮。
\"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黃得功先是一怔，隨即激動應答，與一般將領聽到遼東二字便面色蒼白截然不同。
\"很好。\"
崇禎皇帝用力拍了拍武將的肩膀，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遼東方向。
算算時日，女真大汗皇太極應該也開始有所行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