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沒有理會林覺民突然的問話。
他知道，審訊的時候，執法者最喜歡的就是故弄玄虛。
利用或真或假的事情，從兇手嘴裡套出有用的證據。
你不知道問詢最終會指向什麼地方，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不說話。
只是，沉默管用嗎？
當然沒用。
“想要讓死者轉身並不難。前面提到過，死者走出長廊，是為了找尋自己掉在流水裡的東西。”
“昨晚他是在2o5房間用餐，東西應該掉在2o5房間附近的流水裡才是，他怎麼會特意跑到1o5房間附近呢？”
林覺民問道。
就算是擔心流水將那樣東西帶遠了一段距離，也應該是2o5旁邊的房間。
林覺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是覺得蹊蹺奇怪。
“死者會有這樣的行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走錯了方向，等他走到1o5房間，看見了桌上的桌牌，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
“所以才會立刻轉身看向對面的2o5房間。這時候，他的腿部碰到了線繩，扣下了扳機。”
“死者李江是在2o9房間——也就是最後一個房間，正好在橢圓形的長軸末端，在這個房間很容易忘記自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在李江進入房間之前，你將2o9房間兩邊的1o9和2o8房間門牌號調換，讓李江認為自己往2o5房間走應該是往右手邊走。”
“所以才會走到1o5房間，但實際應該是往左手邊走，我說的沒錯吧？”
“射裝置，匕，2o5房間的木櫃側面，你都很謹慎地處理了指紋痕跡。”
“但偏偏房間外的那兩張門牌上的指紋痕跡，你卻沒想到要處理，或者是不方便處理，畢竟收拾東西的時候戴手套，太過奇怪了。但想著怎麼會有人想到門牌被人換過？所以才會有僥倖心理吧。”
可僥倖說破天，也還是自欺欺人式的心理安慰罷了。
“搜查科的同事，已經在兩塊門牌上面，採集到了相同的指紋，不出意外的，你的指紋是能夠和採集到的指紋匹配的上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美女執法者走了出來。
手裡拿著準備好的採指紋的工具，來到那名服務生的面前。
“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需要採集你的指紋確認嫌疑。”
服務生站著一動不動。
“麻煩——”
“不用了，你說的沒錯，是我乾的。”服務生搖了搖頭，而後雙腿忽然間失去了力量，身體癱軟下來跪在地上。
“就算是服務生，也不是可以被隨意辱罵的人，如果不是昨晚他的話太羞辱人，我不會想要教訓他。”
“教訓？你這是殺人，就算是受到辱罵，殺人也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林覺民冷聲說道。
“我不想殺人，不想！我只是想要教訓他而已，我沒想到，射出去的匕，真的就扎中了他的心臟，我沒想到……”
服務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當手銬銬住他的時候，他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揹著一條人命，也清楚自己要接受的懲罰。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痛哭流涕。
“你是怎麼想到，服務生調換過2o5房間左右兩邊的門牌號的？僅僅是因為你看見死者在黑暗前並不是面向2o5房間，後面他轉了身？”
“從外面抽菸回來，在廊道里來回走了幾轉，才現了1o9房間和2o8房間的門牌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