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境遇多舛【二】(1 / 4)

小說:邊月滿西山 作者:奕辰辰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太上河內,蔣琳琳的畫舫上靜悄悄一片,與四周的繁華喧鬧相比顯得很是另類。

畫舫中撤去了多餘的桌案椅子,只留著一張和蔣琳琳車廂中一模一樣的小几。

這小几自從送來時,便是一套,分公母。外觀造型上沒有什麼差別,只是母的略小,公的則要大些。蔣琳琳將母的這張放置在車型內也是因為它輕巧方便,而公的始終留在自己的畫舫裡,平時當做個擺設。

小几旁兩人對坐,正是畢翔宇和鄧鵬飛。

小几上只有幾壺零零散散的酒,並無菜品,倒是顯得很是樸素淡雅。

“怎麼突然嘆氣了呢?”

鄧鵬飛問道。

方才畢翔宇喝了一杯酒後,酒杯還未落桌,口中便深深地嘆了口氣出來。

這讓鄧鵬飛覺得今年的畢翔宇卻是和往年有些不同之處,起碼以前他喝酒時都是興高采烈的,決計不會嘆氣。而起今日相聚,畢翔宇竟然還遲到了一個多時辰,以前他向來都是提前一天便會到太上河內住下,這卻是他頭一回遲到。

雖然畢翔宇是鄧鵬飛的結義兄弟,可二人一年見面的機會大抵就這一次,著實是說不上有多麼瞭解。腦子裡記著的,還是去年相聚時互相說的話。

但去年的話,今年定然會有所改變。就像桌上的酒,每過一年便能多沉澱一年,便又有了一年的滋味。即便是同一種酒,年年的味道也不盡相同。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畢翔宇笑了笑說道。

隨即再度舉杯,仰脖飲盡。

“是哪裡累?”

鄧鵬飛問道。

“累還能分的具體嗎?”

畢翔宇反問。

累就是累,若是能說出哪裡累,怎麼能累,怕是也就不會累了。正是因為不知道做什麼會累,也不知道這累何時來何時走,所以才會對累很是無可奈何。

“那是當然了,人活著無非就是活個身心。”

鄧鵬飛說道。

畢翔宇點了點頭,他覺得鄧鵬飛說的很對。但這句話卻對他沒有任何幫助,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廢話。

很多話聽起來很對,很有道理,但卻沒有任何意義。要麼是人盡皆知,要麼是說出來並不能讓事情有所改變。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說。硬說出來,不但沒有任何用處,還會拉低自己的身價。

傻子和正常人的區別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張開口說話是才能感覺得到。傻子讓人討厭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們總會說一些無比正確但又極其沒意義的廢話。正常人偶爾也會如此,但不會句句話都是如此。

畢翔宇當然不會覺得鄧鵬飛是傻子,他雖然說話不多,但一開口必定就是點睛之筆。前幾年相聚時,大多都是畢翔宇說話,鄧鵬飛邊聽邊喝酒,始終面帶笑意。不論畢翔宇說的事情他知不知道,感不感興趣,卻是都會很用耐心的聽下去。

在他看來,作為朋友,對待自己的兄弟,耐心是頭等重要的事情。若是連對方的話都不想聽完,那自己就不配做他的朋友。

按照常理,畢翔宇就算是接連嘆氣,鄧鵬飛也不會多問。因為除了耐心外,第二重要的就是信任。

畢翔宇想說的,他自然會說。不想說的,卻是也沒有必要去問。倘若自己一問,本是不想說的話,畢翔宇也會礙於情面強行說出來。那這話聽著可就變了味道,不如不說。

但今日兩個人卻是都有點奇怪。

畢翔宇遲到後剛喝了一杯酒便開始嘆氣,而鄧鵬飛卻揪住這一聲嘆息追問不止。

“身累了就該去睡覺,心累了就應多喝些酒。”

鄧鵬飛接著說道。

“那要是身心多累呢?”

畢翔宇笑著問道。

他覺得鄧鵬飛的方法著實有趣,這才像他應該說的話。

“這就得看是身更累還是心更累了,卻是不可一概而論。要是身更累,那就先睡覺,睡醒了再喝酒。心更累的話,就把這個過程顛倒過來。”

鄧鵬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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