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堯無語至極,沉默不說話,張遼都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想火卻又不敢,只能在心裡生著悶氣。
可即便是他極力剋制,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溫怒之色。
“看,他肯定會露出來,我說是吧?”
鞠義用胳膊肘碰了碰管亥,大笑道“管亥,你可是輸我一瓶酒了啊!”
“知道了,本以為是個慫貨,沒想到還會火,我…輸了。”
管亥惱怒,惡狠狠地瞪了劉堯一眼後,垂頭喪氣道。
劉堯雙拳緊握,咬著牙,剛醞釀了一點火氣,可與管亥那兇狠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後,他又非常識趣地在那低著頭。
“好了,好了,你們可別再氣我們的縣令大人了,再氣的話,他可就不配合了,你說是吧,劉縣令。”
張遼拍了拍劉堯的肩頭,眼中盡是嘲弄之色,“你的這個建議很好,不過我們得改變一下,把劉續引出府就不必了,你把我們引薦給劉續就成。”
“張…張大人,你…你們想要在王府裡直接動手?”
劉堯聞言一驚,駭然道“王府裡可是有三百甲士常駐啊,城外也有五百駐軍,硬闖的話,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王府裡有三百護院啊?”
張遼咧嘴一笑,轉頭看向鞠義,似乎是想徵詢他的意見。
“再加上那些前來祝賀的護衛,人數應該不會少於五百,再算上城外駐軍,人數上千無疑。”
鞠義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怕什麼,只要我們動作夠快,擒賊先擒王,先拿住那兩個王八蛋的話,問題不大,也能挾持他們出城。”
典韋拍了下桌子,罵罵咧咧地說道。
“典兄,看來這次我們是想到一塊去了。”
張遼點了點頭,笑道“而且…我們或許還能為老闆帶回一些軍備。”
“文遠,你把主意打到那些軍卒的身上去了?”
韓珩擔憂道“那些人就願意聽我們的?他們可不都是傻子啊!”
“軍令如山,劉堯怎麼跟我們來的信都,我們就讓他們怎麼跟著去代郡,上千老卒,可比新兵要珍貴得多。”
張遼瞥了眼害怕得要死的劉堯,自通道“你說是不是呀?劉縣令。”
“老王爺剛正不阿,加之又年事已高,此舉…恐怕會適得其反,要是老王爺有個閃失,那王府的三百甲士絕對會以死相拼的。”
劉續馳騁多年,自然是擁有一批忠實的追隨者,而能入選王府護衛佇列的人,其忠心程度,可想而知,劉堯並不看好張遼他們這樣做。
“死人,就不會對我們造成損失了吧?他們晚上應該是睡在一處的吧?而且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最佳時機。”
張遼起身,轉身朝樓上慢慢走去,只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好了各位,都去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恐怕要好幾天都不得睡覺了。”
“文遠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夜襲行不通的嗎?聽他這話,咱們要晚上動手?”
典韋聽得雲裡霧裡,暗罵張遼這小子怎麼跟墨塵那老貨越來越像,總喜歡賣關子。
“到了晚上不就知道了?”
鞠義倒是猜到了一點,他嘿嘿一笑,打了個哈欠後,也跟著起身捶了捶有些僵的脖頸,說道“我也去補個覺,到飯點記得叫我。”
“我去後院看看。”
韓珩可沒有張遼他們那麼大的心,在行動之前他還要去檢查一遍。
“我也走。”
“我,我也去。”
管亥等人也紛紛起身離開。
“我…我去…都覺得我老典好欺負。”
典韋為之一愣,呆了半天后才反應過來,隨即摸著大光頭瞪著劉堯沒好氣地罵道“劉縣令,你又要去哪啊?”
“我…下官,下官自然是典將軍去哪,下官去哪。”
劉堯諂媚一笑,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可這話才剛說出口,他又覺得不妥,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圓場。
“我…我可不好那口。”
典韋渾身汗毛乍起,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連忙站起身來,朝門外護衛喊道“來人呀,把這老傢伙給我看好嘍。”
言落,典韋逃跑似的快離開。
這一小插曲不傷大雅,但也讓劉堯的心境跌入谷底,他知道,只要張遼他們大鬧安平王府後,那他劉堯即便是不造反,也會被外界的人認為是反賊。
若是劉續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他劉堯還得再背上一個背信棄義,弒主求榮的罵名。只要事實造就,那在這個天下間,就再也沒有劉堯的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