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麻利的跑了出去,沒多會兒搖搖晃晃的端了杯茶來。
顏十七端過茶杯,杯子裡的水已經灑了一半,“這就是你的誠心?”
小白紅著臉撓頭,“我再去換一杯!”
顏十七呷了口茶,“不用了!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陪我去參加宴會吧!”
“不去行不行?”小白迅速苦了臉,如同遇喪。
“除非你爬不動,否則爬也得給我爬去!”顏十七壞笑著道。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欺負小孩子,顏十七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這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惡劣行為。
第二天一早,顏十七剛剛從榻上爬起來,泥融就進來稟告說,小白吃壞了肚子,跑了一夜茅廁,人已經虛脫的爬不起來了。
顏十七懊惱的不行,一個小屁孩都想到的藉口,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話又說回來,就算有了現成的藉口,她就真的不去了嗎?
要讓趙翀那廝知道她缺席,指不定就將她踩在腳底下狠狠的鄙視一番了。
所以,不蒸饅頭爭口氣,此行她倒是非去不可了。
帶著泥融和報曉出了槿華院,顏十七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報曉,“你不怕嗎?”
報曉一愣,“宴會上會有行刺?”
顏十七嘆氣,“胡雪芬畢竟是知府千金,此次宴會,她是主,咱們是客。若是想尋了由頭整治咱們,那可是多的是機會呢!”
報曉板起冰塊臉,“主子都不怕,奴婢有什麼可怕的?”
顏十七唇角抽了抽,“誰告訴你我不怕的?”
報曉道:“主子若是怕,當時就不會買下奴婢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家裡躲清閒。”
報曉凜然道:“奴婢去了,胡小姐有什麼氣就會直接灑在奴婢身上,主子反而安全。”
顏十七失笑,“好吧!咱就一起去當難姐難妹吧!但願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嘴上說著,心裡卻是忍不住的腹誹,那胡雪芬真要是個大度的,就不會不顧報曉的意願死纏爛打了。
到了隱逸院,顏十八早已經在那兒等了。
桃紅色的斜襟小襖,橘黃色的裙,明豔豔的站在那兒,如同盛開的花兒一樣。
反觀自己身上的櫻草色,就顯得素淡了不少。
庶女的衣服顏色壓過了嫡女去,這是長久以來的積習,還是臨時的起意呢?
見高氏蹙起了眉頭,顏十八隻是往後縮了縮,卻並沒有回去換衣服的打算。
顏十七卻是渾不在意,挽起高氏的胳膊到了前院。
顏秉正和顏如松已經準備就緒。
顏十八在看到顏秉正的剎那,眼睛立馬變得晶晶亮,將那種從內到外的孺慕之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顏十七卻只是淡淡的行禮,顯得漫不經心。
父子倆騎馬。
顏十七扶著高氏上了最前面的馬車。
顏十八也隨後上來,不管是裝的拘謹,還是真的怯懦,都讓人看的很不舒服。
好在,莒州並不太大,顏府離著胡府也並不太遠。
馬車在府外停住,胡府的大門敞開,大有廣納四方客之勢。
雖說莒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分量並不是太重,擱不住卻是有重要人物出場的。
所以,今日所到之人,大多是抱大腿想方設法攀附而來的吧!
不管是升為侍郎的趙翀,還是鎮海侯府的世子爺,只要能沾上邊,就能受益無窮吧!
何況,還有個藏著掖著的國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