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氏抿唇,法令紋深深的掛在兩側。她不衝著顏十七去,卻衝著高氏發難,“十七年齡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由著她胡鬧嗎?”
高氏淡然道:“這事跟槿兒沒有關係,是我的主意。”
☆、 賞賜
賞賜
“你的主意?”習氏的聲音愈發的高亢,“你想出這樣的主意是針對誰的?就因為我昨日使人去你們四房,說很多人要來,你就想到了這麼個斂財的法子?你這是在生生的打我的臉啊!”
高氏嗤笑,“老太太明知四房在京城根基淺,並沒有多少親友往來,卻突然叫了這麼多人來,又是想打誰的臉?四房那個地兒,有多大的地方,老太太真的不知嗎?”
既是要責難,那就索性撕破臉。
自己把壞事做絕了,偏還要表現出溫良謙恭的賢惠一面,做戲給誰看?
她高夕卓反正是懶得奉陪!
“你------”習氏哪裡想到會被人這麼赤果果的掀翻老底,怎是一個惱羞成怒了得?
“四弟妹,你這是要活活氣死婆母嗎?”陳氏一頂大帽子就扣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顏如松的聲音響在門口,“今天是十七大喜的日子!任何人想在今天來添堵的,都趁早滾蛋!我們四房不稀罕!”
習氏差點兒沒倒仰,“孽------”
剛說了一個字,話頭卻被顏如松堵住,“宮裡的公公已經進門了,祖父也已經下去了。祖父說了,還當自己是顏家人的,就把笑掛在臉上,下去迎賞!”
說著,抬手去扶高氏,然後母子倆率先下樓。邊走著還便催促後面的顏十七,“十七快點兒!公公不見你,是不會宣旨的!”
顏十七勾唇,“哥哥放心!我曉得呢!皇上元宵節那天答應的賞賜,沒想到今天才下來。想來,哥哥賜婚的聖旨也該下來了。”
她聲音清脆,又沒有故意壓低,整個酒樓裡都在迴盪。
習氏這會兒也就如夢初醒了。
那可是皇上的賞賜啊!
顏家因為顏嬪的緣故,逢年過節接到宮裡的賞賜也是有的。
但那也只是後宮的賞賜!
像皇上這種派賞,卻是鳳毛麟角的。
至此,她也該清醒的認識到,顏十七在皇上那裡是真正得臉的了。
不管這臉面是衛國公府給的,還是帝師府給的,總之,顏十七的風光一時間無人能及了。
這只是定親,還不是大婚呢!
皇上都給顏十七來做臉了,她們若還在這個時候發難找茬,別說被京城人戳脊梁骨了,就是顏壽泉那裡怕也是過不了關的。
“把哭喪臉都收起來!都給我笑!”習氏說著,拄著柺杖往外走。
她既然發了話,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了脾氣。只得跟著習氏,麻溜溜的下樓。
這會兒,心中也都清醒了。
得罪了四房於他們有什麼好處?
顏十七和衛國公府的親事已經落定了。
顏如松和禮部尚書府的親事也無可更改了。
這些個姻親,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嗎?
顏四落在後面,悄悄的扯了張氏一下。
張氏張了張嘴,“你三弟的仕途!”
只這一句,顏四就通透了。
趙翀那可是吏部天官啊!官員的升降可都要從他那裡過的。
來派賞賜的不是別人,正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徐公公。
不管賞賜的東西如何,皇上能把自己慣於使喚的人派來,就足見對這門親事的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