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真假赤壁

前文再續,書接上一回。

前邊講到我們船行在長江上,遇上水位忽然下降的詭異怪事;又聽船伕說起在海陵段,長江曾出現過斷流。

前邊曾經說過,長江的上中下游是:河源至湖北宜昌為上游;宜昌至江西湖口為中游;湖口以下為下游。

我們現在船行駛在長江黃岡段,黃岡,古稱黃州,是在長江的中游。

天色陰沉,風有點冷,看看岸上都是人煙稀少的荒野之地,我們都回船艙待著了。

三叔、四叔看見我們回來,就過來我們的船艙聊天。

凌軒拿著一些果子零食,大家圍坐一塊。

凌軒問三叔:下一次停泊在哪裡?

三叔說:我問過一個船伕,他說,今天逆風而行,要是不下雨還好,下雨的話船行得更慢一些。

這時一位年輕子弟剛好從甲板上走下來,聽到三叔的話,就對我們說:外邊下小雨了!

三叔點了點頭,轉頭對凌軒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穿上棉;要找件厚衣服給瑤瑤穿上。

三叔沉吟半會,對凌軒說:這幾天如果一直在黃州地帶行船,可能不會上岸住宿了,至多會靠岸補給。

蕭遙劍說:蘇軾當初被貶黃州,在黃州購買了一塊地,取名為“東坡”,並以此為自己的號;後來人們才稱他為蘇東坡。

三叔說:對啊!蘇軾稱黃州為“陋邦”,直到現在黃州仍舊是窮僻之地。

蕭遙劍說:近在長江邊,為什麼人們這麼窮?

三叔說:長江每年氾濫,沖毀房屋,顆粒無收,住在這裡的人,有想法都離鄉別井了。走不動的人,就愈加窮困落後了。那裡的人貧困到了什麼程度呢?生下孩子無力撫養,只得將孩子溺死。

凌軒聽了後說:如果這樣的話,更沒有勞動力了,以後就更窮了。

蕭遙劍說:我曾聽一個先生說,他慕東坡的名聲,曾去黃州尋訪東坡舊跡,道路難行,沒有一條路的好的。

三叔說:蘇東坡的幾赤壁詩,包括《念奴嬌·赤壁懷古》、《前赤壁賦》、《後赤壁賦》都是被貶黃州期間創作的,黃州理所當然成為文人拜謁的聖地。

蕭遙劍說:唐朝的杜牧也曾被貶到黃州來,寫過一《赤壁》,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四叔說:杜牧的這《赤壁》,遠遠不及東坡的詩聞名。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蘇東坡寫得多好啊!

蕭遙劍說:嗯,有位路過黃山的方士,醉酒後,總愛給我們唸詩,有一次他念蘇軾《赤壁賦》中的名句,唸到“寄蜉蝣與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託遺響於悲風”時,蹲下來哭了許久,任誰也勸不了。

我們聽了都笑了起來。

三叔說:他一定是懷才不遇了!

凌軒問道:赤壁就在黃州嗎?

三叔說:讓蘇東坡寫出千古名篇的,不是真的赤壁。當年蘇東坡被貶黃州,開荒種田兩年有多,才解決了溫飽,有些閒錢就在附近遊玩。他們泛舟來到一處自唐朝起,就被當地人訛稱為“赤壁”的褐紅色的嶙峋峭壁,思古懷今,就寫下了三赤壁名篇。

凌軒問:真正的赤壁在哪?

三叔說:真正的赤壁,在蒲圻縣。北宋文人謝迭山,舟過蒲圻縣,看見臨江石壁上有“赤壁”兩字,而這裡的北岸烏林的田地裡,有很多長餘尺箭簇和斷槍折戟。

蕭遙劍說:我聽一個方士說過,赤壁之戰,令曹操十幾萬人馬葬入江中,士兵們一直陰魂不散;不論是月圓之夜還是悽風冷雨的晚上,人們都可以在江中聽到低低的飲泣。一位過路的道長聽聞此事,就在臨江石壁的“赤壁”兩字之上,讓人刻了一個“鸞”字;道長說“鸞”為道教符號,可作鎮妖之用。此符號一刻,當即驅散了在此處的陰魂。

我聽了才恍然大悟,原來讓蘇大學士寫下燦爛名篇的“赤壁”不是“赤壁”本壁!

蘇大學士是胸有詩書氣自華,懷古傷今;空有報國之志、卻又報國無門;一身本領、壯志難酬;酒醉之後,對著一面紅色峭壁,借景抒懷。

蘇東坡遊覽的黃州赤壁,是今天位於武漢西南方向的湖北黃岡市的赤壁公園;而三國時期曹操與孫劉聯軍會戰,也就是史稱“赤壁大戰”的生地,卻是在武漢的正東方向的湖北咸寧的蒲圻縣。

現代的人們乾脆就將“蒲圻”更名為赤壁。

黃州赤壁,又被稱為“東坡赤壁”;“赤壁”不真,東坡卻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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