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續,書接上一回。
我們的船,沿著長江北岸向西北前進,站在甲板上眺望,兩岸盡是荒野茫茫。
一如三叔所說的那樣,傍晚時份,船停泊在一處視野較開闊的河堤,早早吃過飯後,大家都早早入船艙睡覺。
從安徽休寧出的第二十五天,我們在長江北岸的黃州段,夜宿船上。
船伕跟我們說過,在長江行船,越是荒僻的地方,越容易被搶劫。
船上計程車兵通宵守護船隻安全,凌家人也安排了子弟通宵輪流值班。
明代江南,河湖密佈;船是主要的交通工具。
明代江南行船習慣,以蘇州為界,南北不同。
蘇州以北,船隻一般只在白天行駛;蘇州以南,船隻日夜均行。
明代的江南,還有來往於固定城市的定期班船,方便人們經商行旅。
江南最頻密的班船,有杭州至湖州、蘇州滅渡橋至平望鎮、嘉興至平湖、嘉興至松江;而從湖州出的航船,更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
由於那時河流經常氾濫,堤岸亦不穩靠,故除了某些重點古鎮臨水外,其他有人群居的的鎮面均離河流保持一定的距離,以防每年洪水肆虐;故從碼頭到鎮上,要行走一段不近的距離。
雖說是定期航班,但是船隻一般不可能準點到達或出,延時的情況十分嚴重;普遍經商行旅的人,除非不趕路,否則,乘船的人,晚上一般都是宿在船上。
夜宿在船上,春夏之際,蚊子特別多;秋冬季節情況好一點,但是蚊子還是有的。
在前文,曾提到凌家人每天登船後,都會在船艙裡,燃點艾草,驅蚊和淨化空氣。
古人對付蚊蟲的唯一方法就是“煙熏火燎”,燃點艾草不但可以驅蚊,還可以薰香、淨化空氣;古人甚至認為燃點艾草,能驅走艾煙所到之處的邪靈。
後來某些宗教儀式上的燃點香草、香木的做法,與此同出一轍。
如果沒有艾草,野蒿也行,甚至用上普通莽草。
人們在野外活動時,對付那些類似蛇鼠的隱蔽性小動物,也會用到“煙熏火燎”的方法。
艾草和蒿草一般在春夏長得最茂盛,聰明的人們會在這個時候收採艾草和蒿草的枝葉,捲成草條曬乾,留待明年春夏時出售或備用。
點艾的煙,有點嗆人,一般都是將艾草,放在一個安全的容器裡,點燃後人先離開,待煙熄滅後,煙霧稍散,人才能進入。
古人宅院裡,喜種樹木,故多蚊蟲,會用一物治一物的方法,專門養些青蛙治蚊蟲,晚上睡覺時總不能點著薰香,人們就想出了掛蚊帳的方法;日常活動時,就在身上掛些防蟲香囊。
生活的方法,總是有的。
一夜無事,又到天明。
這天是凌家人從安徽休寧出的第二十六天。
清晨,我在夢中被船櫓划水的聲音吵醒。
我們都感覺有點冷,都選擇了繼續睡覺。
睡醒了就吃點東西、喝點水,有些年輕人無聊就聚在一起玩遊戲。
到了下午的時候,凌軒從船艙外走了進來,告訴我和蕭遙劍,船到了武昌。
我一聽到了武昌,立即對蕭遙劍說:這裡江心有一座觀音閣,會隨江水浮沉。
蕭遙劍立即來了興趣,和我一起走出船艙,上了甲板上的船樓。
漢朝時,武昌不叫武昌,而是叫鄂縣,鄂縣城還是漢朝名將灌嬰所築。
鄂縣城築成後的二十年,魏黃初二年,即公元221年,四月時孫權自公安遷來鄂縣,取\"以武而昌\"之義,將此地改名武昌。
八月,曹丕封孫權為吳王,始築吳王城。
到了公元229年四月,孫權在武昌稱帝,史稱為吳大帝。
話說孫權在武昌稱帝后,又有一個謎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