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彷彿在跟顧言笙開玩笑,前有狼後有虎,她只能狼狽地攀伏在祭壇的邊緣,腳心也不敢完全的碰到地面,生怕觸動了這幫人什麼特殊的機制,比如瘋狂地一應而上,把她咔咔分屍...
這個結局真是想都不敢想,所以導致她整個人都艱難地呈半懸空的狀態。
白袍人沒有看到少女如同想象中的那般雙腳踩在地面上,他們的眼裡皆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遺憾。
但很明顯,祭壇上的稚童並不打算放過她。
他拎著彎刀,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趴伏在祭壇邊緣的牆壁上,很難想象,一個小孩能在呈9o度的牆壁上如履平地的爬動。
顧言笙徹底笑不出來了。
這他媽是什麼人間疾苦。
於是乎,她極為果斷地掏出懷裡揣著的純黑玉牌。
而那稚童看到那塊牌子後,爬過來的動作直接頓住,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破出一絲波瀾,如果顧言笙能看懂,那是他對源於血脈本身壓制而來的忌憚和恐懼。
然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些勉為其難地往手指處,輕輕咬了一個小口,鮮紅色的血珠從指腹裡一股股地冒出來。
顧言笙不假思索地將血珠塗抹在玉牌上,接著對他們露出了一個疏離禮貌的笑容。
稚童?
白袍人加祭司?
如果他們沒看錯,少女臉上那應該是不太好意思、羞恥的神情吧,應該?
可他媽的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是恐懼害怕嗎?
站在高臺上的神秘男人則懶懶地倚靠在大鐘旁,眼眸漆黑深沉,雖與祭壇眾人相距甚遠,但他卻能清晰地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敲著鍾,聲音微弱卻悠遠。
那根白皙的指尖很明顯地殘留著一個小月牙般的齒痕,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並未選擇用神力癒合,而是任它存在。
顧言笙則在接下去的行為裡,給了他們明確的答案。
“嗚嗚嗚~”
捂著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悲壯的哭聲響斥在寂靜的空氣之中。
所有人彷彿石化了。
不可思議、奇怪、詫異等多重表情連番跳躍。
男人的手指也不自覺地一頓。
少女披著長,捲翹長密的睫毛被雨水澆的溼淋淋的,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皺在一起,可憐兮兮。
她的手心攥著那方玉牌,肩膀一抖一抖,抽抽噎噎地在哭泣。
綿軟無辜的嗓音裡染著滔天的委屈和難過。
“邪神,嗚嗚嗚,你怎麼還不來啊,你最最可愛的信徒要被這幫壞人弄死了啊~”
社死沒關係的,她的小命才最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