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是真急了，急到連我這個兩勒插刀的都沒叫上，什麼都不顧得就自己跑去漪瀾，他是真的很怕你被帶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第二場’，也真的很怕你受到傷害，更怕這種傷害事實上是他給你帶來的。”說到這裡，馬天毅幾乎有點語無倫次，“但偏偏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就是因他而起，所以你可以想見他有多自責。”
“我從來都沒有責怪程律師的意思，其實他不只一次的提醒過我，是我自己覺得必須盡一切努力來把林一衡的案子搞定……”陳傾解釋道。
“是，正因為這樣，他才更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啊。你們倆在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件事上還真是像……”馬天毅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校花妹妹，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他有多關心你。”
他站起身給陳傾倒了一杯水，又趴到門邊上看了一眼正在診室裡正在打固定繃帶的程景昊。
“怎麼樣？”陳傾問，“程律師今天傷的不輕，也不知道要不要緊。”她想起了作為兇器的高爾夫球杆，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馬天毅擺擺手，“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肋骨骨裂連輕微傷都算不上，按刑法上的傷殘鑑定他程景昊捱得這頓揍實際上是賺了，畢竟他揍了人家兩個，”他攤手笑道，“那天老d和趙明德被他打得一個眼眶內出血，一個鼻樑骨骨折。”
馬律師為自己的好基友解釋著，語氣夾雜著明顯的讚賞，引以為傲的樣子，“打人不打臉，這小子非得反著來，打人專打臉。”
鼻損傷比如鼻骨粉碎性骨折，在傷殘鑑定上可是輕傷級別的。
“我聽說趙明德兩個周沒去上班，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沒法正經兒找補回來只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哈哈哈哈。”馬天毅眉飛色舞，笑出了聲，陳傾也跟著笑了。
“老d伺候了趙明德這麼多年，也是一肚子怨念，這次我們香港同胞差點兒沒折在漪瀾，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氣吧。程日天下手依舊‘穩準狠’吶。”
“也給他出了氣，所以老d才會僅僅是讓程律師肋骨骨裂吧？”陳傾推測著說。
“算是吧，不過這件事深究起來程景昊也實屬無辜背鍋，主犯根本就是他那個前女友，”馬天毅撓了撓頭，“關於申雨霏女士，說來話就長了……”
說到這裡，他止住了話頭，露出一臉無可奈何。
陳傾從來沒有聽過程景昊的故事，她也從沒想過，“程律師”之所以能成為“程律師”，也有一個漫長的成長過程。而且在“程律師”成為了“程律師”之後，在她遇到他之後，還有那麼多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回頭說這些事的時候，好像很輕鬆的樣子，”馬天毅感慨起來，“他也是修煉了很多年才到這種地步。我們都說，程景昊沒有不能預見、不能避免、不能克服的困難，他的合同裡就沒有什麼例外條款，當然除了不可抗力。”
他鄭重其事地看著陳傾，“我說校花妹妹，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們日天嗎，畢竟你就是他的不可抗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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