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踱步到殿中央,月光透过窗棂,将她半边脸照得煞白:“你们要权衡利弊,要顾全大局。可谢家的冤魂,等不起这些算计。”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恨意:“既然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洗不干净……”她突然拔出佩剑,剑尖划过金砖出刺耳声响,“那我便坐实了它!”
“你……!”刑部尚书刚起身就被一剑指住咽喉。
“我和我父兄不一样,我没那么多忠君爱国的想法,我只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今日太子不死,明日幽州城门便会开。没了幽州的屏障,北狄南下进入京都便如无人之境一般。”
她转头看向面如土色的太子,说道:“与此同时,我留在兖州的军队也会踏破京都的城门,铁蹄之下,可不分高低贵贱。”
兖州?幽州?
这两处怎么会听谢昭然的吩咐?
谢昭然自然也看出来了众人眼中的不解,说道:“两年前,我治黄河、安流民,”她突然轻笑一声,“你们当真以为,我只是在修堤坝?”
“陛下可知如今幽州守将是谁?”谢昭然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是裴玄。”
她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裴玄向来只听我的话。”
殿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她眼底的锋芒。
殿内的人神色迥异,各有不同。
“想杀我?”她将手上的剑掷于金砖之上,出清脆的撞击声,“这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但子时之前我若不出宫门——”她环视满朝朱紫,“明日朝阳升起时,朱雀大街上每一块青砖,都会浸满血水。”
兵部尚书猛地站起身:“你敢威胁朝廷?!”
“威胁?”谢昭然突然拔高声音,“三年前,太子带着军饷去幽州,灭谢家满门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是威胁?!”
满殿死寂中,只有太子粗重的喘息声格外刺耳。
老皇帝猛地撑住御案:“谢昭然!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家早就没有九族可诛了。”她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癫狂,“陛下,您当年那道满门抄斩的圣旨,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满朝文武如坠冰窟——原本那个护国安邦的谢家,如今竟成了索命的阎罗。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逼着皇帝做决定。
但所有人也都明白,皇权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挑衅。
今日谢昭然这样做,即便还了谢家清白,她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
臣子纷纷看向老皇帝,似乎在等他拿个主意。
没人知道谢昭然话里面的真假,但是北狄来犯,大雍少将却是事实。
“陛下!”
谢昭然单膝跪地,主动给了台阶,说道:“只要太子伏诛,我即刻带兵驰援幽州。”
她抬头时,眼中血丝如网,“不退北狄,终不还朝。”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像万千冤魂在屋顶徘徊。
老皇帝佝偻着背,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太子,又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夜色——那里有北狄的铁骑,有随时会炸响的火药,更有……数万谢家军的冤魂。
他叹了口气,似乎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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