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5、融合

小說:刀劍嘯雲歌 作者:持節雲中

“武道創立之初,不過是模百族之形貌,仿萬類之精神,強身健體,磨練意志。其後人族英傑篳路藍縷,爭霸上古,覆滅萬族,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突破自身極限,拔高武道巔峰。開出煉血、煉氣、煉神三脈修法,只是自傳凌破空之後,煉氣之道大興,其中的種種坎坷細節之處,漸漸被歷代天才『摸』索清楚,自此天塹變通途,才造成如今氣道大昌的盛況。

人身有三寶,乃是精氣神,俱是通天的階梯,無窮的寶藏。其實這三脈練法到最後也是殊途同歸,只是如今以氣養精,以氣養神之法頗為成熟,特別是宗師之後覓靈光,孕法相,登頂十二重樓,陰陽合和金丹大道被世人所熟知,才造成世人只知煉氣,而不知另外兩法的跡象。

不過大派之中,對於另外兩個法門的探索從未停歇,然而煉血艱苦,煉神兇險,諸多大派也漸漸轉為煉氣,如今煉神唯有學宮和宗派還有傳承,煉血之法倒是凋敝了,只做為各派輔助之法,很少有當做正法修煉的。

唉,當初蕭丫頭一心要為煉血一脈開出一條道路,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你小子倒是個好坯子,這血咒之法也頗有借鑑之處,你小子今後若是有所成就,當可為煉血一道開出一脈傳承來!”

那老祖心有所感,在這支脈頂峰,朝霞傾覆之處與二人談天講法,將這上古的秘辛隨意說與二人,他有意點撥柳七,因此尋根探源,將武道的源頭細細辨說分明。

柳七聽到此處,嘀咕道,“我走的也是煉血的路子,這麼說來,我與旁人還不同嘍?他們老說要尋什麼先天靈光,《寶懺》上也未有說明!”

此處便要『插』一句,話說武道流傳至今,不知多少萬年,這之中有多少神功秘法,奇門巧技誰也說不清楚,正所謂大浪淘沙,如今流傳下來的這些個功法秘技,無一不是經過千錘百煉,無數英才人傑小心探索,慢慢求證,才逐漸臻至完善。像三教十門,八宗八派的根本功法,無一不是歷代修繕,不斷積累。例如鷹門的根本功法《戰氣訣》,你以為是薄薄的一本小冊子,其實是整整一面牆的書冊,那上面有無數的功行練法,運氣竅門,心得體悟,猜測思考。可以說,一門功法便是一個門派的歷史,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籍而已。

柳七所修習的《血湖寶懺》卻不同,由於血咒的原因,歷代修煉的人很少,留下的經驗和體悟也不多,並且沒有一個人過宗師,可以說柳七就是這個世界修煉這門功法的最頂峰。雖然這門功法別有來歷,乃是最頂尖的神功秘技,但對柳七而言,許多東西還需要自行探索。

那老祖聽了柳七嘀咕,低聲道,“正所謂三脈殊途而同歸,尋覓先天靈光的確是煉氣一道的法門,但對於煉血來說並非沒有意義。所謂天地二魂常在外,命魂常在身。三脈中,煉氣和煉血都是修煉命魂,而所謂的先天靈光,便是命魂壯大到一定程度,對地魂的吸引。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功法,但無論是將來時繼續煉血一道還是轉為煉氣,尋覓先天靈光這一關應該都少不了。之前我許給你一個法門,此法在尋覓先天靈光一道上別有建樹,正好可以一試!”

三人在峰上吐納賞景,直到紅雲散盡,天光大亮,才返回洞府之中。那老祖興致頗濃,既然許了柳七點撥之事,索『性』一股腦說下去。那兩人也樂得聽這傳說中的人物講道,豎起耳朵,席地而坐,聽那老祖言說。

“這武學一道,從開蒙健體,或是習練拳腳,或是習練兵刃,要練的身輕體健,血滿氣足,神思不竭,如此便算窺得門徑,入了武學之道,成了一重功夫。如此繼續修行,煉氣的呼吸吐納,催生真氣,煉血的內外如一,漸生勁力,如此便算第二重功夫。如此努力再加些巧遇,煉氣的貫通經脈,煉血的震開竅『穴』,如此便算是逆反先天,成了第三重功夫。

到這一步,便算是登堂入室,入了武學之道,於江湖行走,便可自稱武林中人。下一步若能貫通周身八脈,歸氣入淵,開闢丹田氣海,或是震開三百六十道竅『穴』,勁力圓融,生生不息,便是第四重功夫,至此可稱一聲高手。

等到真氣滿盈,透體而,或是勁力綿延,抱勁成丹,這第五重功夫便有些火候了,至此命魂完滿,須得尋覓那先天靈光,合陰煞,煉天罡,丹田採『藥』,融為一爐,便算得宗師有成!這一境界,我武道呼為宗師,佛宗道派也有阿羅漢,真人的稱謂,說得都是這個境界。

等到這一重功夫圓滿,金丹入腹,牽引先天靈光,雕琢武道意志,修成無上法相,便算得邁入那登樓境界,登樓十二境,第六境往上,武林同道都尊一聲尊者!

等到邁過十二重樓,開闢元虛紫府,收攝天魂,金丹化嬰兒,神明坐靈臺。這一重境界已算得上武道巔峰,武林中鳳『毛』麟角,見之可尊一聲亞聖。

此時再修得精氣神圓滿,渡過三寶劫數,便是世之聖人,屆時震懾乾坤,摩弄星辰,破碎虛空,自不在話下!”

那老祖說到此處,語減緩,漸漸『露』出嚮往之『色』。兩人也幾乎是第一次聽得有人將修行的境界如此簡單清晰地說得如此明白,震驚之餘,也心生豪邁向往之情。

女孩兒滿臉紅暈,眼中盡是嚮往之『色』,低聲道,“不知道老祖是什麼境界?”

那老祖赫然一笑道,“老祖我三魂歸一,靈臺澄澈,可算作亞聖巔峰之境!”

“這樣麼?”女孩兒嘀咕道,“我還以為老祖是聖人境界!”

那老祖一噎,沒好氣道,“哪有這麼容易,自傳凌破空這一千八百年來,老祖我只聽說有幾個疑似突破聖人,大多還遮遮掩掩,欺世盜名,真正入聖境的,怕是一個也沒有!”

“有一個!”柳七突然道,“雲州『藥』境之主,蘭聖楚菁嵐,應該就是老祖所說的聖人!”

那老祖見他說得如此肯定,眯著眼斜覷他道,“何以見得?你怎得如此肯定?”

柳七認真道,“我見過她,師兄說我這血咒也是被她所封印,方才老祖說您是亞聖巔峰,我感覺那蘭聖比老祖還強些,應該是聖人無疑,畢竟連皇帝都說她是聖人,將雲州大半都封給她!”

那老祖笑道,“小子何時見過老祖手段,竟敢說強?”不過他隨即『露』出嚴肅之『色』,低聲道,“不過這位楚境主,誠如小子所說,應是聖人無疑!”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暗道,“那人給我的感覺比傳凌還強,怕不是聖人那麼簡單,可惜我本體不能移動,否則也可領略一下這位聖人之姿!”這些話已經涉及到武學巔峰,柳七二人功行淺薄,他自然不會說出來,免得擾『亂』二人心神。

就這樣,那老祖連續給兩人講道三日,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兩人又如何肯放過,細細地將心中的疑慮,武學的礙難統統請教出來,常言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又道,“真言一句話,假言萬卷書。”他倆這三日聽講所得,比之尋常之輩數十年修行還要多,當真是受用無窮。

與此同時,那老祖為了充盈柳七氣血,每日裡明著準備些山果清蔬,血肉吃食供二人食用,暗地不知用了多少奇珍異寶,良『藥』珍藏。等到第三日,柳七神滿血足,兩眼精光『亂』『射』,舉手投足之間,都瀰漫著陣陣清香。

這一日清晨,領過二人去峰頂吞吐過朝霞紫氣後迴歸洞府用過早膳,二人將女孩兒留在石廳留守,那老祖自領著柳七來到後面的血『色』石『穴』之中。這一番兩人並未到玉龍橫躺的地方,而是向右轉到另一處石室中,這處與之前的石室一模一樣,弧形的牆壁,血紅的石床。

那老祖吩咐柳七剝去上衣,躺在那石床上,又細細囑咐了些關竅,才退了出來,自守在兩個石室通道匯攏的拐彎處,背靠石壁盤膝坐在地上,只見他瞑目挺深,一股厚重的氣息倏然從他身上散出來。緊接著血『色』石壁中漸漸散出絲絲血霧,血霧漸漸濃郁,不一會兒十分濃厚,令人看不真切。那血霧之中,彷彿有無數個人影穿行,影影綽綽,細看處,卻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卻說柳七*上身躺在石床之上,在那老祖盤坐的一瞬之間,便覺一股輕柔而堅定的吸力赫然出現,將自己牢牢固定在石床上,緊接著一股冰涼的感覺好似一道水流,從後頸風池的位置沿著脊柱從上至下躥行,在背脊之中有一分為三,其中兩股分左右在肩胛骨上繞動,另一股繼續向下,過命門至陽關往下三寸,在上繆之處徘徊。

這股冰涼之後緊隨著便是微微的刺痛,那冰涼應該有麻醉的效果,儘量不激起柳七的自然反應,柳七也在那老祖的安排下保持著清醒,儘量地放鬆全身的肌肉和竅『穴』,令血『液』從背脊的傷口汩汩流出。神血有靈,儘管柳七完全放開,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儘管有石床的吸力和那老祖的控制,那血『液』仍舊彷彿有靈一般,緊貼著柳七被剖開的血肉,不情不願地一點點往外挪動。

與此同時,另一處石室之中,濃郁的血霧散出強大的能量,緊貼著封禁玉龍的血『色』琥珀,好似流水一般在琥珀表面不斷地衝刷。這股沖刷的能量引起共振,使得琥珀內裡的緩緩流動的血『色』也隨之加快起來。

石床上漸漸地湧起一層血『色』,起初只是淺淺的一層,慢慢地便變成一股流泉,兩個石床彷彿一個通道,不斷將柳七的血『液』輸送過來。在之前強大的能量下也不改堅硬的琥珀,在柳七的血『液』中卻好似融在水中的粗鹽一般,瞬間融化開來。

無名處,那老祖心中一喜,暗道果真如此,這神血效果非常,看來用不了許多便能推動玉龍的變化。

石床上,湧過來的神血在侵入那琥珀之後似乎找到些熟悉感,片刻便不再畏畏尾,直挺挺地撲了上來,石床上血浪湧動,片刻間便將玉龍淹沒。暗處的天鷹老祖將神唸完全籠罩此處,時刻關注著玉龍的動向,與此同時,瀰漫在石室中的血霧也不停歇,不斷勾勒著神妙的變化,推動者內裡玉龍的改變。

這一下便是數個時辰,淹沒在血『液』中的玉龍忽地一動,整個鳥似有清醒的跡象,只是隨即在那血『液』的沖刷下不斷地顫動,緊接著一股狂暴的能量猛地從玉龍身上爆出來,只聽轟然一聲悶響,石床上的血『液』猛地炸開,那血『液』好似受驚的老樹,瞬間從石床的通道躥回柳七體內。那石床驟然一空,只是玉龍的身影,也在這一瞬之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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