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心疼之余,潜意识里竟有个念头,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敦促着,趁七日告假还剩两日,一定要闻蝉将此事告诉柳妈妈。
柳妈妈不仅管接生,还是伺候月子的好手。
揭开她衣襟一瞧便蹙眉:“少夫人一身娇皮嫩肉,小小姐便是像您的,只是再不可顿顿都亲力亲为,每日早晚喂一回,其余时候便交给乳娘吧。”
闻蝉本想说自己还能忍忍,可一听破了皮对孩子也不好,便只能放弃,甚至悄悄抹了一回泪。
谢云章在一旁宽慰着,心里却泛起无意识的快慰。
以自己在屋里不便为由,大多时候,都将女儿和乳娘撵去隔壁耳房,自己在床边陪着。
可小厨房一天天鸡汤、鲫鱼汤、肘子汤……供着,伤处虽很快好转,却又实在沉甸胀闷得紧。
柳妈妈当即停了下奶的菜色,递给她一只碗,附耳交代几句,闻蝉当即面色红透。
谢云章不问都能猜到那是做什么的。
自打停喂女儿,闻蝉半日换了两回衬衣,上头洇湿的那两块,他总会仔细瞧一瞧。
甚至难以自控地递到鼻间,嗅了嗅。
“你替我将床帐放下,我喊你了,你再进来。”
又见闻蝉仿佛初次哺乳,眼睫飞快眨了两下,偏过脑袋,一副羞怯难当的模样。
谢云章唇瓣抿着,喉间烧出一阵熟悉的灼热。
就在闻蝉以为他还要追问时,男人默默放下床帐,背身立至廊庑下。
她终于松一口气,不甚熟练地对准碗口……
“呀!”
帘帐外,谢云章很快听见她的惊呼,“怎么了?”
“快,快给我拧个帕子来……”
本以为只会看见他的手递来巾帕,却不料,男人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探身进来,坐于床沿。
眸光晦涩打量过她身前被褥、炕桌一片狼籍,帕子攥在手里,迟迟不肯递上。
半晌,意味深长道:“孩子不知轻重,我还是知晓的。”
……
……
谢云章最终捻着只空碗出去,只因闻蝉自认实在没脸见人。
青萝早听柳妈妈嘱咐过,要接了碗,悄悄处置了。
双手接过一瞧,却怔住了。